谢拂喉咙一紧,神色古怪,面部的表情都变得纠结起来:“你干什么?”
“你不是叫我,吱一声吗?”
“你真是——”谢拂气不打一处来,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担心他,气的直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
他最爱看她这样生气跳脚的模样,这才像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朝气蓬勃的,而不是外人面前那样,永远端庄持重,装出一派老成的谢氏女郎。
他嘴角隐有上扬的意思,却突然想起眼下不该笑,忙拉平了,别开眼:“是我情不自禁,每回同你独处时,总是想与你亲近些,再亲近些,却总是忘了,你并不喜欢这样,甚至抗拒我——”
他话到后来染上了悲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着了,看起来蔫儿蔫儿的:“不是要走吗?快去吧,省的过会子叫我唐突了。至于你担心的事,用不着怕,不管宇文郅在京中有什么筹谋,自有我来应付,况且宫禁森严,宫城之中他也不是那么好下手做什么的,你不用怕这些事情会连累谢家和你的父兄们。”
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谢拂,倒像是真的伤心了。
谢拂不知这是计,只觉得xiōng口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头,生疼又难受。
她好像有些过分了,明明是两情相悦是她叫他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自吴县回建康后,他们总共才见了几回?正如宇文舒所说的那样,要见上一面都太不容易,更不要说有什么亲密举动。
他是爱极了自己,才会情难自禁,她却反应过于激烈,活像是被唐突冲撞了一样,弄到最后,他像个登徒浪子,可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有些自责,便放低了姿态,做错了事的孩子样,低眉顺目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突然”
他做的事儿,她想想就红了脸,自然说不出口来,便一转话锋带了过去,“突然这样,叫我很无措。你吓着我了,我不是有意叫你难堪,别怄气了成不成?我很担心你,到底伤了哪里,或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好歹告诉我,不然叫庆俞去传太医来吧,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说话时也是钝钝的,快把宇文舒一副心肝儿揉搓碎了。
他真是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能——他感到一股无名的火正在往上窜,小火苗烧的厉害,虽没经历过,却知道那些人厮混时是个什么模样,怕叫她看出异常,却先红了面皮。
可谢拂此时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见他红了脸,下意识递出手去触他额头。
她好像真的吓得不轻,小手凉凉的,碰上来时,宇文舒闪躲不及,那一股凉气,径直往心里钻。
他通体舒畅,可等这舒服劲儿过了,发现那团火没被浇下去,反倒烧的更旺些。
因有些焦躁,他神情不大对,谢拂不知道是这样的,只以为他真的难受的厉害:“你别叫我急呀”
她一句话没说完整,突然跌入他的怀抱中。
宇文舒是拉了她往怀里拽的,并没有起身,是以谢拂可以说,稳稳当当的,跌坐在他一双腿上。
他好似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呼吸虽还有些重,可仍旧在努力的恢复冷静。
察觉到她想挣扎,他箍紧她:“别动,一会儿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