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屋内一片可怕的静默与死寂,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显得那样清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拂一只脚跨过门槛时,被这样凝重的气氛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
她能看的出来,宇文舒此时分明咬牙切齿,气冲斗牛,却尽力的隐忍着。
谢拂心头抖三抖,想再看清些,可宇文舒藏的蛮好的,连手掌都隐在滚了银边流云纹的大袖之下,好像就不是不想情绪更多的外泄与人看,或是与她看吗?
她稍作一顿,快步入了内,与众人各自见了礼,抿chún想了须臾,提了裙摆往谢泠下手处坐过去。
庾子惠同庆俞使了个眼色,庆俞会意,退到门外去,又十分懂事的把一扇红木门给带上了。
光被遮住,屋内一瞬间暗下三四分,先前的压迫感立时更浓。
谢拂嘴角动了动,眼珠子滚着扫过谢潜和荀况,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庾子惠身上。
她刚想开口,就听见庾子惠叫了声殿下:“我们劝不住,你要还想进宫面圣,不如听听五娘怎么说。”
谢拂一怔,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登时就坐直了,脊背再没那么硬挺。
宇文舒疯了吗?他居然想入宫面圣!
见了陛下,要说什么?说柳士璋在河东拥兵自重,骗取朝廷派下的军饷,意欲谋反?
谋反罪重,陛下一定十分重视,会派重臣查之。
但那又如何?
即便拿住了柳士璋他们早合计过了的,就算拿了柳士璋入建康由陛下亲审,他也不会供出宇文郅和王岐,一点用都没有。
闹到最后,宇文郅固然会折损一个柳家,但他必定不甘心,反扑时,不把宇文舒连皮带肉的重伤了,怎么可能罢休?
宇文舒如何得知柳士璋要反的事呢?他说不清楚的!
谢拂脸色登时难看极了:“你怎么会这样糊涂?真的是叫气昏了头吗?”
她越说越来劲,完全没理会扯着她衣袖示意她闭嘴的谢泠:“我早知道你定然气急,这样的事,谁听了都难免震怒,可就是再生气,也不该没了理智胡来。你要进宫?还要面圣?是打算到陛下面前告发柳士璋?柳士璋固然可恨,可他背后的人难道不更可恨吗?但如今,你又能拿晋王如何?”
她一连串的质问,其实谢泠提心吊胆。
他知道宇文舒的心思,可毕竟人在盛怒之下,说话做事会失了分寸,过后大多会后悔。
方才他见识过了,才会在小幺开口时扯着她试图叫她闭嘴,以免被怒火波及。
可她像是没察觉似的,非但不住口,还越说越起劲儿。
这会子她说痛快了,但是宇文舒的面色
谢泠吞下口水,侧目看过去,却惊呆了。
他们四个人lún番的劝,分明什么道理都摆出来了,同小幺眼下说的这些也没什么差别,可宇文舒半个字也没听进去,脸色照旧难看的不行,周身的肃杀也十分吓人,估计宇文郅要在他面前站着,他能上手掐死宇文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