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子婴心说你还没有呢,方才那模样,真是恨不得咬她似的,不就因为她同谢拂怄气吗?
不过荀嬿不承认,她也不会追着问。
荀家的这个小傻子哪儿都好,外人看来有些恃宠而骄,还带着三分仗势欺人,可叫庾子婴看来,与她是再没那么合拍的。
荀嬿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因为长了这么大,所见都是真与善,心中便很不待见那些藏wū纳垢之事,这点与她倒不谋而合。
但是有一样——荀嬿心眼子太实。
开玩笑也得有个度,不惹急了她什么都好说,真把她惹急了,是个相当不好哄的主儿。
她没兴趣试探荀嬿的底线在那里,所以从来都是点到即止。
眼下也是如此。
虽然自谢拂回京后,她就一直很奇怪,荀嬿对谢拂的好感和维护,到底是从何而来,但是荀嬿不想说,她也不会bī问,这世上,谁还没有点儿不想与人言说,或是无法与人言明的小心思。
就连谢拂不是也
想到谢拂的事,庾子婴脸上笑意渐渐凝固,偏了脸睇她。
这一眼谢拂正好瞧见了,笑僵在脸上:“阿姐”
说不心虚是假的,宇文舒的事情她虽并不是有意隐瞒,可也确实从没想过同庾子婴坦白明说。
从王家宴会,到中秋宫宴,庾子婴一直都在维护她,也处处先替她考虑。
她能够理解的是,庾子婴恼她,并不单单只为宇文舒的时,而是因为想到了宇文郅和王宜,再加上上回去庾家,其实还是在利用庾子婴,拐弯抹角的要见宇文舒,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去看望她,报个平安的。
从吴县回京途中遇袭的事,建康城早有风声,而等到陛下又调派禁军往永兴县去迎他们,遇袭之事,众人便就很清楚了,那不是空xué来风的谣言,而是真的发生在他们身上的。
庾子婴也许是一直在为她担忧着
“阿姐,上一次我并不是”谢拂觉得理亏,开了口想同她解释。
然而庾子婴摆了摆手,像是无意的瞥一眼荀嬿,打断了谢拂的话:“你不告诉我,有你的道理,其实我也想的明白,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对你c对谢氏才越好。二兄和荀小郎君知情,那是因为同殿下走的十分近,情理之中的。至于你想说的,上回的事——”
她拖了下音,一声轻叹自chún角溢出:“我当时的确气恼,今日从二兄口中得知你也会到王府来时,也挺生气的。咱们本是一样的人,该清清静静的过咱们的日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没什么不一样的,可你偏要一头扎进郎君们的事情里,我实在不懂你在想什么。”
“我有我的苦衷”谢拂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太多的事情是身不由己,甚至言不由衷,她也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倾诉,可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办法说出口,更不要说是庾子婴。
庾子婴倒像是释然了:“是啊,谁又没有苦衷呢。二兄也劝了我很多,虽然什么内情都没讲,可他跟我说了,你们两浙一行,实则凶险,叫我不要为这些小事和你怄气,能体谅你的,也该多体谅你些。方才见你,是一时说气话怄你罢了,其实已经没那么生气了,毕竟连二兄,之前都还离”
这话到什么时候不该说,庾子婴chún角一平:“横竖都过去了,就不提了,你也不要与我解释这些,从前你不想说,眼下也用不着为了讨好我来说什么,我不是那样小肚jī肠的人,与你置气,其实还是担心你,而你事事隐瞒,我不过一时不痛快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