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这样的人,带着天生的优势,她一张脸太无害了,年纪又小,凭谁看了,都要觉得这是个涉世未深,纯良可人的娇俏小娘子。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所以她撒娇卖痴,哪怕是装傻充愣,可是暗地里偷jiān耍滑,小打小闹的,也没有人会同她认真计较。
庾子婴自问并不是个十分有耐心又好脾气的人,他们庾氏一门,也没几个十分好说话的。
她大兄是身在朝堂,有时候不得不让步罢了。
至于二兄从小就仗着身子不好,可偏偏出身高贵又做了三殿下的伴读,眼睛都要长到头顶去,叫她现在想一想,连这位裴王殿下,在十几年的漫长岁月中,都未曾与二兄红过脸,说过半句重话。
这是他们庾家人的骄傲。
可唯独对谢拂,她是没脾气的。
好不容易提了这口气,同她置气好几天,按理说,这会子她怄着自己撒娇,应该一巴掌拍开她才对的。
庾子婴长叹一声,试图往外抽了抽手。
谢拂小嘴立马撇的更厉害,大有下一刻就哭出来的架势。
连荀家那个小傻子也巴巴的凑了上来,站在一旁傻乎乎的替谢拂说好话:“阿姊们这是怎么啦?好几天不见了,怎么见了面,却不对付呢?”
庾子婴没有谢拂“禁锢”的那只手,略微一抬,按在鬓边,揉了两把。
她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孽,今世遇上这么两个人。
一个是装傻卖痴叫她生不起气,另一个另一个是真的缺根筋,反应迟钝啊。
她忍不住多看荀嬿两眼,正好与她四目相对,才发觉荀嬿眼里耐人寻味的意思——那双明亮的眼里分明写着,庾子婴呀,你年岁稍长,怎么好同我们这些年纪小的怄气呢?
庾子婴一口闷气憋在xiōng口,拍了拍谢拂的手:“别装了,你快瞧瞧荀家小娘子的眼神吧,活像我欺负了你,她那样子,恨不得扑上来咬我一口。”
谢拂顺着她的话,狐疑的望向荀嬿,却发现她所言不虚,便扑哧一声笑出来。
荀嬿心事叫戳穿了,还是当着谢拂的面儿,她就是反应再慢,脸皮再厚,也闹了个大红脸,兀自别扭起来,吭吭哧哧的从鼻子里挤出话音:“你们做阿姊的,就知道欺负我吗?”
庾子婴同谢拂对视一回,俩人不约而同捧腹笑起来。
实则士族女郎这样子笑,很不成体统,好在此处无人,且有王府婢女把着,也不会叫人来扰了她们的好兴致。
她们越是笑的厉害,荀嬿脸上的红晕就越是重,闹到最后觉得太尴尬了,索性甩手要走人。
谢拂见状上前就拉住她,也不说话,就半拉半抱的继续笑,只是比先前收敛了好些。
庾子婴咳了声,问荀嬿:“你入京没多久,五娘就跟着潜二兄他们离开了建康,怎么你倒跟她更亲近?这几个月你在建康城得罪人,难道不是我与你最亲近吗?”
荀嬿撇撇小嘴:“我也没有厚此薄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