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大约到了辰末时候,荀况带着荀嬿登了谢府的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实际上是先前就说好了的。
一大早众人各自上朝的上朝,往衙门里处置事情的也要先处置了,等都忙完了,也差不多就到了辰末时,荀况回一趟府上,带上荀嬿,再等谢家大门,至少在外人眼里看来,说不出什么。
这个事儿谢潜本来并不打算顺他们的意,毕竟要领着谢拂堂而皇之上裴王府,还不知外头要传成什么样子。
再加上自吴县归来那日,宫中圣人传召了谢拂一回,虽说那之后都相安无事,可谢潜心里毕竟还是害怕。
宇文舒那个伤是怎么来的,估计陛下和圣人心里都有数,不追究,不过是因为没办法追究罢了。
刺杀本就是陛下安排的,难不成反过头来,为难小幺?
但是怕就怕这事儿表现的太明显,圣人寻了别的由头,仍旧要找小幺的麻烦。
现而今说叫谢拂去裴王府,他心里头是万般的不情愿。
然则谢汲与他说河东出了大事,他再三追问,谢汲偏偏又不说了。
谢潜知道他不是个会信口雌黄的人,之所以不说,无外乎事情严重到他不可控制的地步,需得宇文舒来定夺,他不好越过宇文舒,先告自己知晓罢了。
思来想去,这才勉强同意了这件事。
此事荀况登门,表明来意,谢潜欣然应允,可叫了人往内宅请谢拂来时,谢大妇却好生的拦了一番。
谢潜同荀况他们在前头堂屋等了都快两盏茶了,可连谢拂的衣角都没瞧见。
事情既然严重,她又都知情,绝不会无故耽搁。
谢潜眼皮突突的跳,扬声叫四郎。
谢泠立时明白过来,站起身虚与荀况平了个礼,拔腿就出门往后院去寻谢拂。
他是在垂花门下的抄手游廊上瞧见谢拂的,彼时他着急忙慌,急匆匆的往里头走,却在青灰石砖路上猛一回头时,映入眼中的是谢拂平素最爱的茜红色。
是以谢泠脚步一收,黑着脸跨过去,把长衫下摆处一拢,整个人从游廊上跨到内去,捏了捏谢拂手腕子:“你在做什么?他们都等了你好久了。”
谢拂猛然被他擒住手腕,倒也不疼,看来是他刻意的控制了力道,可她还是下意识往外挣了挣:“阿娘一大早就守在我跟前,连床都不叫我下,二兄派人来传话的时候,阿娘听了个一清二楚,说什么也不叫我去,我好说歹说,才算是解脱出来。”
谢泠面色稍有缓和,又怕她说什么混账话,带着小心的询问她:“你怎么跟阿娘说的?”
“旁的没什么,无非是二兄都同意了,自然不会是什么出格的事儿,叫她宽心嘛。”她一面说一面往外走,走出三两步,扭脸儿又问谢泠,“庾二兄和庾家阿姐也过来了吗?”
谢泠摇摇头:“他们说是直接过去,就不上门来找咱们了,免得叫人怀疑。”
她小脸儿皱了皱,眼底的担忧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