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谢潜盯着瞧了会儿,直到宇文舒回过头来看他,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我去写封信,烦劳殿下派人,送往陈郡去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其实你不用着急。”宇文舒拦了他一把。
谢潜挑眉看他,脚步自然而然的收住了,示意他说下去。
“如果太尉的折子已经送到上京,谢侍郎信中不可能不提及的。”宇文舒眼中噙着笑意,“谢大夫怕是关心则乱了。太尉戎马半生,朝堂上的风雨,他见得太多了,虽然如你所言,有些时候脾气急躁了些,可是大事裁夺之上,绝不会轻易做决断吧?”
谢潜抿chún,不得不承认,宇文舒说的,应该是对的。
四郎的回信拖了一两日,按照脚程算,阿耶应该已经收到了他的信不过阿耶的折子要送到建康,也总归需要时日,万一是折子还没到御前呢?
这件事情上,他是绝不敢大意放松的,于是又屏气凝神:“即便是如殿下所说的一般,可我仍旧有我的担心和顾虑,这封信,还请殿下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到陈郡去。”
宇文舒一挑眉,眼中的笑意稍稍褪去三分,须臾后点点头:“可以,谢大夫既然不放心,听你的就是,当我没说过。”
荀况在一旁站着,看看他,又看看谢潜,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谢拂的身上。
谢拂感受到他的目光,便反盯了回去,却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反正她是藏在二兄身后的,二兄也看不见她。
荀况一怔,刚想拆穿她,就见她扯了扯谢潜的衣袖,跟着听她说:“二兄陪我去收拾东西吧,上回我去取的小屏风,二兄替我收起来行不行?我怕奴才们笨手笨脚的,再给我碰坏了。”
谢潜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低头扫了她一眼,终究没多说什么,由着她拉着自己,一路往鹿鸣而去了。
建康城,荣巷街,锦园别院。
宇文郅手里攥着一直霁红釉票口忍冬纹的小杯,看似闲逸的把玩着,实则却是目露凶光,一时间仔细看他chún边弧度,竟觉得他的笑,都是yīn恻恻的。
王岐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摇着头别开脸:“殿下这样看我,我也没法子,几次上庾家去,庾子睿都挡了,我又不能做的太明显,难不成叫他察觉我的来意吗?殿下是知道的,庾子睿看似和善好相处,实则也不必谢潜好到哪里去。”
宇文郅倏尔呵了一声,如今七月的天,人都说七月流火,最是酷暑,可他这一嗓子,差点没把坐在对面的王岐给冻伤了。
王岐咂舌:“上一次我也说了,这件事指望不上庾子惠,我不懂,殿下近来为什么还是执着于此,一定要我登门去查实呢?”
“让你登门,自然不是为了指望他。”宇文郅翻了翻眼皮,“你想过没有,他从前闭门不出时,会经常私下里与我们走动,那如今呢?这小半个月过去了,他一次也不露面,究竟人在不在庾家,或者说,他还在不在建康城,你知道吗?”
王岐倒吸一口气:“殿下是说”
“我怕他,投靠了聪。”
狡兔死,走狗烹。
庾子惠聪慧夙成,怕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他从不觉得庾子惠是个君子,当初为了朝堂上的一点利益,他能够背弃宇文舒,那么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