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也一定不会轻易来惊动他们。
现在的孔祥嘉,巴不得会稽郡无事,他们早早地离去。
出了这种事,很显然,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只不过他回过神来,第一个先想到的,却是魏承延。
宇文舒侧脸看向荀况:“先派人到余姚,把魏承延保护好了,有可能的话,观察一下情况,立马带他回山yīn来!”
实际上昨天他们就有了魏承延的消息,只是魏承延见到他们的人时,说了一大车的话,没法子撂下手上的事儿现在就回山yīn。
而余姚等地的灾情,也比他们所预想的要严重,人心不稳,其实很需要魏承延这个郡守驻在当地。
是以宇文舒权衡之下,便就没有再多做催促。
他们是很急,但是再急切,也没有灾县的百姓重要。
可是余姚发生了bào乱,那些刁民已经杀了官府的人,一旦丧心病狂起来,魏承延的安危,就很可能受到威胁。
荀况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转头就出了门,与门外的清安吩咐了几句,只见他拔腿一溜小跑的跑远,他才蜇身回到了屋中去。
谢潜从刚才就做起深思状,一直没开口。
宇文舒叫了他一声:“在想什么?眼下要紧的,是要叫虞放舟调兵过去镇压,孔祥嘉上门他不见,今日这趟都督府,怕是走定了。”
“即便我们去,怕也没什么用。”
宇文舒果然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他要反了吗!”
谢潜一味的摇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不露面,只能证明我们之前的猜想,也许都是真的。虞家就是为了让事情闹大,我现在甚至在怀疑,余姚句章刁民闹事,就是他们在背后怂恿,甚至可能,是他们一手安排的。”
荀况正好听见这句话,当下脚步一顿:“他再想闹出事,也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吧?”
“怎么?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谢潜拧眉看他,“若只是老百姓,有天大的怨气和怒火,哄抢了粮食,砸了县衙,也就顶天了。他们有多大的心,才敢杀官府的人?没人怂恿,没人支持,他们不敢杀人的。”
“虞放舟”宇文舒咬牙切齿,“要真是这样,我就更得走一趟都督府。”
“去了说什么,做什么呢?”谢潜深吸一口气,“殿下拿什么名义bī他派兵?他若就是不肯,殿下又能奈他何?了不起回京告他的状,可他敢这么干,就是不怕殿下告状的。眼下要他乖乖调兵,唯有请出钦差旨意来,可是殿下心里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当然不是时候。
没见到魏承延,没见到他手上另一半的账本,贸贸然请出钦差旨意,亮明来意,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bào露在这群jiān恶之徒的面前,再要查下去,只怕更难。
他们没亮出那道圣旨,就已经有人急不可耐了,如果真的表明了,只怕狗急跳墙。
宇文舒咬紧牙关,一双手的关节处隐隐泛白:“都督府的兵调不得,两地的bào民不能不镇压,既然这样,把我带来的侍卫暂且拨归刺史府,叫孔祥嘉来调遣。”
“不行!”荀况瞪圆了眼,立马就决然的否决了,“那是殿下的随行护卫,岂能这样拨到灾县去,他们走了,殿下的安危,谁来周全!这个办法万万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