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宇文舒冷笑着看他:“谢大夫究竟是信我,还是不信我?”
谢潜端的平静,淡漠的一眼瞥过去,不经意似的扫他一眼:“这有什么信不信的?我不能拿整个谢氏来冒险,殿下的提议诚然不错,可我总还要知道建康城究竟是个什么情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封信送出去,不过是将事情原委先告诉家君,来日建康有了回信,到底是要请阿耶上书推举,还是按兵不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宇文舒气结,可又没法子反驳他。
他说到底是谢家人,且是这一辈儿谢氏子弟中最能够支应门庭的那一个。
他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要以谢氏为先。
这一点,宇文舒什么也说不出来。
“横竖信也送出去了,”他扬声,顺带又白了谢潜一回,“就按你说的来吧。”
谢潜抖了抖肩,想起来先前送回陈郡那封信上的内容,抿了抿chún:“还有个事儿,要先给殿下透个底儿。”
宇文舒一眯眼:“怎么?”
谢潜应了一声,也不含糊:“我既说是原委全告知家君,殿下这里客栈的事情,少不得也要提上一提。之前没有请殿下示下,这会儿突然想起来的。”
突然想起来的?
只怕未必。
宇文舒不过是不与他计较而已:“我原就说了没什么,你便是告诉了父皇,也不必再问我。横竖现在已经这样了,说不说,有什么很了不得的吗?”
谢潜左右观他神色,竟不像是在扯谎的样子。
“殿下的心,可真是够大的。”
宇文舒咧嘴哂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没封王,嫡出的皇子,私底下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经营这样的势力,说出去没异心,只怕庶人尚且不信。但是谢道修,我比你更了解我的父皇——他明悟决断,杀伐着起家的人,不是谁三言两语,就能动摇了他的心意的。”
这种事,委实没有拌嘴的必要,各人有各人的看法,非要争一时的长短,谁也扭不过谁。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宇文舒自己的事儿,会不会被陛下猜疑,他自己都不甚当回事儿,旁人何苦替他cào这份心。
再说此时的吴县,通安客栈中。
庾子惠舒展着身体,伸了个懒腰,招手叫门口的人:“客栈上板,今儿仍旧歇了不待客,告诉钱掌柜,过了这三天,等我歇过神来再放人进来,吵吵嚷嚷的,聒噪死了。”
小厮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打从三天前这位郎君进了客栈,就日日叫上板不开张。
他吐吐舌,横竖是他们的产业,他的工钱照旧发就成了,管不了那么些事儿。
清光等小厮出了门,才凑了过去:“今儿都第四天了,您还不打算跟二王打个照面吗?”
庾子惠的笑,有些yīn恻恻的,叫人看了很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