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道修”孔祥嘉苦想许久后,喃喃似的叫了谢潜一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潜眯眼看他,却不应声。
他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问道:“城门失礼,我也是得罪三殿下,你这样急切的到我这里问原由这并非你一贯的作风。你说你不chā手两浙事,实在没办法叫人信服,我们还算是一家子吧?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能给我句实在话吗?”
“那看样子,你是真知道两浙有什么事了。”谢潜倏尔哂笑,反问他,“我为什么来质问你?三殿下是那样好得罪的吗?二王在吴郡,早晚要查到会稽来,如今三王又到了山yīn——你觉得,你们能瞒过谁的眼?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自有老天爷来收。”
孔祥嘉好像被他吓了一大跳,脸色都白了。
谢潜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你叫我给你一句实在话——打从我进门到现在,你给我一句实话了吗?我来问你,这次的事情到底怎么闹起来的,你真不知道?”
孔祥嘉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被谢潜身上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他当然,是知道的。
谢潜不催他,给足了他思考的时间。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孔祥嘉才开了口:“我知道。”
谢潜眼皮就狠狠地跳了跳:“那我再来问你,贪墨案情,你又知道多少?身为刺史,你又涉案多深?还有魏家。魏承延能掌握这么多的信息,他必定是当局者,且是涉及了核心的。当年案情出的时候,他又有没有想要上书朝廷,或是信达陈郡——这一切的一切,你又知道多少!还是说,魏承延言路不通,是受你这个刺史阻挠。”
这就是把话亮到明面儿上来说了。
孔祥嘉压根儿没想到,谢潜会这样直言不讳,看起来,倒真的如他说的,他们说穿了还算一家人,谢潜这样急头白脸的,是在替他们担忧。
可是他心里隐有疑虑,如果真是替他们担忧,事情,又怎么会闹到陛下面前?
“道修,你问了我这么多,是试探我,还是想帮我?如果我跟你说,我所知不深,也并未曾涉案,你又信我多少?”他挑眉看谢潜,眼底是极深的无奈,“你拿这些话问我,还不如去问一问虞放舟。”
“你觉得我是试探?”谢潜呵了一声,“我有什么必要试探你?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如今龙颜震怒,真想早晚要大白,你们仗着出身高,百年的士族门阀,簪缨世家,觉得朝廷不能拿你们怎么样,把这两浙搅和的一团乱,让百姓受了这么大的罪——你是刺史,不论我信你多少,你都难逃干系。你今日说你所知不深,未曾涉案贪墨,来日有人将你押解赴京,只怕陛下未必信你。”
谢潜的这番话,说的相当不客气,孔祥嘉的脸上立时五光十色,很难看。
他捉摸不透谢潜到底想做什么,可又觉得他说的很是道理,事情闹大了,朝廷总要抓人出来顶了罪,给两浙百姓一个交代的。
他是刺史,魏家还有个郡公,无论如何,责难也要他来挑七分了。
虞放舟也好,陆东楼也罢
他眼窝一热:“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与你说再多,也是没用。你自己也说了,我是刺史,难逃干系。”
“你的确难逃干系,可这个干系,究竟是治下无方,还是滥用职权,那就是两说了。”谢潜咂舌望向他,“两浙的事,家君也已经知晓,当日也曾书信建康城,要我想办法回护孔魏。只是我今日看来——”他眯了眯眼,似乎很不悦,“你与我没半句实话,也不愿交底,显然未必信我,既然如此,我一个光禄大夫,也替你们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