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说什么?”尖锐的声音,包含着难以置信,却并非是出自谢潜之口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潜冷眼看着从刻花椅上跳起来的谢拂,老着一把嗓子轻斥她:“没规矩。”
谢拂小脸上写满了诧异,眨巴着眼睛盯着谢泠看,竟一时将对谢潜的惧怕也抛之脑后了。
话还要从谢泠回到府中说起了。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事儿告诉谢潜,便问了下人谢潜的去处,又一路寻到堂屋来。
可那会儿谢拂还扒拉着谢潜的袍子,撒娇卖痴的讨好,大概的意思,还是想同他打个商量,此去会稽,就别把她捎带上了。
谢潜如老僧入定,任凭谢拂如何卖乖,他一概不买账。
却一抬头,瞧见了搓着手,看似很是左右为难的谢泠站在门口,便眯了眼叫他进屋,又细细的问了一番出了什么事。
谢泠当然没打算叫谢拂也知道,可谢拂jīng明着呢,瞧他神色也知道有要紧事,无论他说什么,就是不肯走。
谢潜也拿她没办法,只能摆手示意他有话直说了。
于是当谢泠将茶楼中那一幕描述一番之后,谢拂便已先惊叫出声了。
庾氏的两个兄弟相比较起来,谢拂比较有好感的,其实反倒是庾子惠。
她隐约记得那个人——如果说宇文郅如烈阳,那么庾子惠就是一颗明珠。
他耀眼,却不会刺痛旁人,他是骄傲的,又是谦和的。
谢拂小脑袋转的很快,立时想到了前世第一次见庾子惠时的场景。
那时她大约五六岁,庾子惠是跟着庾家大妇一起到的陈郡。
那日天气很好,惠风和畅,好似也是在四五月的样子,槐花开的也好,她跟着二兄一块儿去打槐花来吃。她人小,又金贵,爬不了树,就站在树下,看二兄动作麻溜儿的往上爬,又拿着长长的竹竿在枝头敲几回,便洒落了一地的花儿。
她正欢欢喜喜的满地捡,身后冷不丁有一道声音传来:“你是谢家的女郎吗?这是在打槐花?”
那声音的主人,就是庾子惠。
谢拂到现在都还记得,彼时她直起身来,扭头朝着声源望过去,所见一个如玉少年郎,面色有些发白,可能是因为那日的阳光太好,洒在他脸上,竟将那份白照的几近透明。
她呆呆的看他,以为是天人下了凡,却不料二兄又是一竿子槐花打下来,天人少年便猛地咳了起来。
他猫着腰,似乎咳的很辛苦,谢拂便将一捧槐花都撂开了,踩着小步子往他跟前跑过去,拿有些胖嘟嘟的小手,替他拍着背顺着气。
那时候的庾子惠,生的确实很好看,五官jīng致,又带着些病态的瘦弱,小小的个子,罩着的外衫,他冲着谢拂一笑,眉眼弯弯,那样的笑,便叫谢拂很难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