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王岐?
谢潜不由在心下冷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是心知肚明的,琅琊王氏之所以这百年间都被他们谢氏压过一头,无非是为着当年王氏势头过盛,宇文氏有意的去打压他们而已。
至于后来的诸多年间,自然也有王氏子孙不争气的缘故,可更多的,还是因当政的皇帝刻意压制。
陈郡谢氏虽也势盛,天下人也说什么与宇文氏共天下这样的话,可谢氏子孙无论哪一朝哪一代都铭记着,他们是臣,这天下始终是宇文氏的天下。
他们尊贵,可无意将这天下分一杯羹。
权倾朝野和把持朝纲,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是以陛下即便是把看起来不那么jīng明能干的宇文聪放出去,也不可能让王岐chā手两浙的事情。
但是这些话,也委实没有必要全都让谢拂此时就尽数接受。
故而谢潜敛了敛心神,就没有迎她的这番话。
屋内的沉默让谢拂愈发的不安起来。
就在她打算再追问一次的时候,谢潜一声轻叹与她道:“世间事,无规矩不方圆,这句话放在朝堂之中也是一样的。朝廷也有朝廷的规矩,陛下不放王岐到两浙去赈灾,就一定有陛下的理由,而且我说了——”
谢潜声音倏尔沉了沉:“二王未必办不好这趟差。”
“可我还是觉得二殿下很古怪。”谢拂到底不似谢潜那样老成谋国,她的一丁点儿心思,稍稍有些个变化,就全都写在了脸上。
谢拂是个白里俏的美娇娘,且她从小表情就丰富的很。
生气是一套,撒娇是一套,害羞也好,不服气也好,似乎她脸上的表情就从没有重样的。
然而这样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拿建康城的这些个郎君来讲吧——谢潜人前始终是满脸疏离的,喜与怒也全都在他的疏离之中;庾子睿人前始终是笑意浅浅的,白牙微露出几颗,叫人觉得是可亲的,哪怕他在生气,也不会叫你轻易察觉出来;而至于王岐c宇文氏兄弟c谢泠,甚至是才入建康的荀况,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总能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掩藏的很好。
可谢拂这样的,显然就做不到了。
此刻她眼皮一翻,露出来的白眼珠显然比乌珠要多的多。
这样的神情落在谢潜眼中,便知道这丫头是不服气了的。
谢潜想笑,可浅笑又止,并没有将chún边弧度扬的更大:“那你说,古怪在何处?”
“二兄虽然说二殿下也许是有真才实学,确实是能办大事的,可我对他的印象,仍旧是个不学无术的孟浪公孙而已。本来说是陛下派他去两浙,就已经够让人奇怪的了,现在又说是他自己请旨去的”
谢拂尾音微微上扬,声音戛然而止,她小嘴撇着咂巴两下:“赈灾可不是去享福的,他要不是吃错了药,那就一定是其中有古怪。”
其实谢拂很想说明白了——两浙大灾是人为的,换句话说堤口决了就是人祸。
谢拂虽然不过问朝政,可她出身士族,后来嫁的又是圣人长子,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样的道理——要说谢拂一点儿也不懂这里头的事,那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