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的,委实有些太深了。
是以谢拂这会儿问他,为什么要帮她帮她做她想做的事情,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得琅琊王岐一个感念,这固然十分不错。
可若是与她比起来,不要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谢拂今天是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试探他。
在王家芍药圃前时,她就问了那么一句,说他也许是醋了
宇文舒挑眉:“是吗?原来今日将你拦上一拦,还有这么多的好处?我却是没有想那样多的。”
他稍顿了一会儿,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谢拂,她分明也有些怔。
宇文舒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这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
“谢五,你若早些告诉我,今次拦住了你,谢潜能对我另眼看待,甚至还要在心下感念我一把,那我说什么也得拦住了你——”他一面说着,一面啊的一声拖了拖音,“你的这个二兄啊,把我们宇文氏的兄弟看做洪水猛兽一般,要与他亲近,委实不容易的很,我竟白错过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可惜,实在是可惜了。”
谢拂的俏脸儿霎时间就血红一片了。
她原就是个肤白赛雪的白净女郎,皮肤上稍有些红润,再娇俏一些,就仿佛能滴出血来一样。
更不必说似眼下这样羞红了脸
宇文舒的意思,她听明白了。
王岐是否承他这个情,他根本就不在乎。
可她二兄要是能承了他这份情,对他来说,却是美事一件。
“你怎么又胡说八道的,我正经的问你话,你好好说,不然我叫人来赶你走了。”谢拂一双小手早就背到了身后去。
缪云站在旁边儿,能瞧得见她放在身后的手。
两只手的指尖缠绕着,时不时的戳一下,分明是欣喜之余还带着些羞怯
缪云微蹙了蹙眉,下意识的扫了宇文舒一眼,可又不敢多看,就连忙挪开了眼。
而谢拂的这一句威胁,就实在是虚张声势了。
他能溜达到她的小院子去,还怕谢家的下人敢来赶他不成?
只是他也不戳穿谢拂那点小心思,几不可闻的笑了一声:“你问了我这么多,现在该我问问你了?”
谢拂喉咙处滚了几滚,显然是猛咽了几口口水,片刻后她颔首点了下头。
宇文舒把左手手肘撑在旁边儿的桌子上,手掌托在脑袋,歪着头看谢拂:“你之前跟荀况见过?”
谢拂难得老实的摇了摇头:“我如何见过他,今儿才第一次见到。怎么问这个?你不是知道的吗?他前些日子才刚到建康安置下来”
“那可真是奇哉怪也了,”宇文舒连着啧了好几声,“既是头一次见面,他怎么也那么豁出去的帮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