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连王稚都对她这说法不屑一顾,而为了证明这个不屑一顾,王稚还讥笑出了声:“阿姊什么时候跟人学了看风水的本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王宜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恨铁不成钢的剜了王稚一眼。
这姐妹两个在谢拂面前打起擂台来,谢拂也懒得劝和。因她心底是知晓的,王稚在前世就打从心底里不喜欢王宜。
以前呢她没深思过这究竟是为什么,还为这个几次都觉得王稚没规矩。
毕竟王宜算是长姊,王稚每每在人前挤兑王宜,而王宜都端着大度的不与她计较,是日常了,便叫谢拂觉得她很是没有教养,且一向都是王宜对她处处忍让。
可是如今再回过头来看,谢拂自然就又有了另外一层的看法。
大抵王稚活得坦荡荡,就不大看得上王宜那副故作姿态的模样,尤其是人前人后她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更叫人觉得恶心。
这种恶心,现在正好就跟她不谋而合了。
于是谢拂笑了。
曾经有人说过,谢拂若是正经一笑,万物失色。
她眼下脸色还有些白,是没将气血养足了的症状,可这样带着病态的美人儿,施施然绽出一个灿然的笑来,也立时就叫王宜和王稚都收了声。仿佛她们此时再说什么话,吱什么声,都会惊扰了眼前的美色,都是一种亵渎和不敬。
谢拂将丹凤眼微眯,细长成了一条缝,别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意味流露出来。
那眼神在王宜身上扫过,从头到脚的将王宜打量了一遍,而后她掩chún嗤了一声:“你既学了这一手本事,回头也该好好替我看一看。我也觉得今次病的古怪,要真是这房子的风水有问题,我得叫四兄给我换地方了。”
王宜的脸上便一时青一阵红一阵,大约是羞的厉害,最后索性就把脑袋低垂了下去,只是又恶狠狠地白了王稚一回。
王稚耸肩,一点儿也不惧怕她,反倒拱着谢拂又玩笑了她好一阵子,才收手作罢。
谢拂与她二人客套了足有半个时辰,直到瑞珠端着药碗进屋来,才叫缪云送了客。
药谢拂是没吃的,她自认为一点儿病也没有。她之所以会昏睡三日不醒,这不过是老天爷给她重生寻的一个契机罢了。
反正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她是打死也不会吃的。
故而缪云送了人回到此间,见到的就是自家主子撒泼无赖不肯吃药的这幅场景。
缪云一时觉得头疼,揉了揉脑袋,提步上前,从瑞珠手里接过白玉药碗,连声的劝:“女郎既然是病了,就该好好地吃几服药,不吃药如何才好起来呢?方才女郎还应了王家两位娘子五日后的百花宴,身子若是养不好,二郎君是不会放女郎出门去赴宴的。”
“快拿走,快把这黑漆漆的东西拿走,”谢拂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那碗药汁,一脸的嫌弃,“身子究竟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然你去回二兄一句,再叫他请个大夫来与我诊脉,端看我的病是好是不好。”
“这”缪云见她油盐不进,一时无措,跟瑞珠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就是拿谢拂没有办法。
闹到后来,药也凉了,便也吃不了了,谢拂索性闷头装睡,压根儿不再理会她二人,她二人无法,只好端着药碗,悻悻的退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