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时,秋夕实在放心不下青枣 , 便来到隔壁殿的门口 , 驻足站着倾听。
殿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响,以及女子的哭泣声。
秋夕的心一紧 , 手已经放在了殿门上 , 准备推门而入。
这李承谟,莫不是在欺负青枣吧?
“若太子殿下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夫人,夫人你别这样!为夫好疼!”
“谁是你夫人?臭不要脸!”
“啪——”又是一声撞击。
“奥!疼……夫人,你可是在你家娘娘面前答应了的!”
“要不是为了留在这里陪着我家娘娘,鬼才答应你!”
听到此处,秋夕的心又是一紧。
“夫人……自三年前与你在楚地王宫之巅相遇 , 我一直对你恋恋不忘 , 此次来到此地也是为了你啊……你留下来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
接着殿内寂静起来。
秋夕有些焦急 , 踌躇着该不该进去将青枣拉出来。
沉寂之后,青枣的声音响起,冷漠中带着些许娇横:“那你日后睡地上,平日里不准对我动手动脚,也不准靠我那么近!”
青枣虽自小长在深宫 , 见过的男子不多,然性情刚烈 , 喜爱就是喜爱 , 不爱就是不爱,对于男子向来都是冷若冰霜。
若她真对李承谟心有厌恶 , 断不会有生出一丝小女儿态的口吻。
“是是是,我都答应你……”
李承谟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
秋夕缩回自己放在门上的手,将一颗心放下,看来不需要她推门进去了。
正准备离开 , 背后响起一道低笑:“御植兄风流成性 , 不曾想也有栽跟头的一天 , 实在是有趣。”
这殿中对着女子苦苦哀求、唯唯诺诺的人,还是那个手持七骨折扇、衣不沾尘,笑尽千丈红尘的李承谟么?
秋夕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出现的景容 , 扯起牵强的笑:“是,委实有趣……”
此时门被推开,鼻青脸肿的李承谟从殿内探出脑袋:“你懂什么?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和我的小野猫相提并论?”
他的小野猫清丽绝俗,心中没有一丝诡诈和弯弯绕绕 , 武艺不凡,女中豪杰,重情重义。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身子好软好窈窕。
听李承谟这么夸青枣 , 秋夕感到很自豪。
景容对着他投去揶揄的一眼:“那么……玩的开心 , 御植兄 , 我便不打搅了。”
景容知晓李承谟惦记青枣好些年了 , 此次不远万里跟来棉齐也是为了她,青枣被观天悯捉住,李承谟没少去地牢献殷勤 , 即使每次去都撞一鼻子灰。
今日他终于下手将人接了出来 , 也算是了了多年的心愿。
此事观天悯不会过问 , 他自然会卖给李承谟这个面子,不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多费口舌。
此时殿内传来青枣的声音:“李承谟,你在与谁说话?是……”
她以为是她家娘娘来了。
“是景容将军。”李承谟即刻截住她的话。
“哦。”青枣淡淡回答。
青枣并不准备出去给这位曾经名动北燕的骠骑将军行礼 , 他伤害过她家娘娘,且是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