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yīn暗,两面巷口是一团因热闹与繁华聚集的火热的光 , 巷子里却是幽蓝的 , 黑到看得见月亮,也寂静到可以听见低低的咳嗽声。
男子推开那扇斑驳的红漆门 , 复行数十步 , 左丘澜看见一位黑衣公子坐在幽暗的烛火下,捂着chún在低咳。
那位黑衣公子发觉有人来了 , 朝着左丘澜的方向转头。
左丘澜立即感到自己的心失了频率。
在狂跳。
她呆愣当场 , 看着那个人影 , 不知为何,感到整个身子都在泛酸,酸到走不动一步路。
方询发觉她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进去吧 , 他在等你。”
左丘澜回过神来,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 , 以此驱赶心中的异样。
“左丘澜?”那黑衣公子的脸色很差 , chún色惨白,在黑衣的映衬下 , 这张极其俊美的脸显得异样病态,声音也有些虚弱。
“是。”左丘澜盯着他,竟移不开眼。
“坐。”黑衣公子看向她 , 示意她在对面落座。
左丘澜坐了下来:“公子要为我医病?”
为何看起来这位公子比她更需要医治?
他点了点头 , 从袖中摸出一只笛子。
那笛子是白色的 , 色泽并不莹润,白森森的 , 看一眼便叫人觉得心都凉透。
“此乃骨笛。”他把玩着手中的东西,“凝神 , 听我一曲。”
左丘澜疑惑:“敢问公子,这笛声有何特别?”
“活人之骨,jīng魂附之,琢磨成器 , 可医你失心 , 慰你惊恐。”他低低沉吟 , 节骨分明的手在那只骨笛之上抚摸。
乐声起 , 悠扬婉转,千回百绕,丝丝扣心。
左丘澜的眼神开始涣散 , 面前的那个人影也开始模糊。
有无数画面在她的脑中浮现 , 可她看不清那些画面 , 她凝神想细看,却忽感到脑中剧痛 , 痛到似乎要裂开,最终“噗通”一声昏迷趴在了桌上。
乐声止,黑衣公子的眉目拧起。
“怎么?”方询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不是因火光惊吓而失心。”黑衣公子收起那支笛子,一阵轻咳。
方询连忙为他倒了杯水:“那是怎么了?”
他并不喝水,只拉过左丘澜的手,为她诊脉。
“如何?”方询问。
黑衣公子收回手,捂着chún又轻咳了一阵,咳到双目泛红才停止:“忧思过度,心绪难平 , 产后不调,难以再孕。”
左丘澜此时恰巧醒来 , 闻言当场震惊。
忧思过度可以理解。
但是产后不调?
产后?
不调?
“公子开玩笑么?我还未出嫁啊。”她从桌子上撑起身子 , 不敢相信。
他淡淡道:“诊断不会错,只你或许忘了自己曾有过生育。”
有过生育?
左丘澜摸了摸自己小腹,她生过谁的孩子?
唯一想到的可能便是将军 , 可,可那孩子何在?是否还在将军府?
方询扶起黑衣公子 , 将他送出门外,转身又对左丘澜道:“过两日 , 你回一趟家 , 你的父亲与弟弟有话与你说。”
左丘澜呆呆点头 , 但心中实难以平静,看来她如今无法离开将军府,她必须回去问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