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与皇上同岁,早已是嫁人的年纪了,不知为何一直留在宫中?”
此话一出 , 秋夕便恨不能给自己一拳。
她在说什么?
她是在怕么?
怕她的夫君心中藏着自己的姐姐?所以想让秋水搬离皇宫?
秋夕开始不识得自己 , 她原是竟这般患得患失。
“秋水如今不能离宫。”皇帝的手在秋夕裸露的脖颈以及xiōng前小片肌肤上流连,“孤在查她。”
秋夕的心噔的一声:“查什么?”
皇帝笑笑 , 俯首去吻她:“此事你不需cào心 , 他日孤会给你交代。孤说过,会替你将他们欠你的讨回。”
秋夕愣愣的 , 任由皇帝褪下她薄薄的夏衫 , 直到皇帝挤入她的体内 , 秋夕才回过神来,痛呼了一身。
“爱妃?”皇帝蹙着眉头盯着她,将她紧搂入怀中,炙热汗水滴落在秋夕的xiōng前 , 身下的动作剧烈,“你今日真是分心!”
这是皇帝第一次这般叫秋夕,爱妃二字听在她耳中却只觉刺耳。
她将脑袋埋入皇帝的怀中 , 声音很小:“臣妾……不求皇上给臣妾交代 , 秋水是臣妾的姐姐,她对臣妾 , 没什么亏欠。”
皇帝在查秋水,查出秋水宫中的所有势力是小,若查出秋水的真实身份 , 至少南楚在京华的势力便完蛋了。
当然 , 也包括她自己和南宫的那位。
敌国暗探 , 自古以来不得好死。
当日在密室内,皇帝的那句“替她讨回”确实让她感激涕零 , 如今清醒过来细想,她不能让皇帝那么做。
决不能。
皇帝捧着秋夕的脸 , 深深地盯着她看,盯到秋夕脊背发凉,寒毛战栗。
他叹了一口气 , 将自己从她紧涩的体内抽离:“若今日身体不适 , 便早些安歇。”
秋夕面无表情地呆了一会儿 , 这期间皇帝替她擦了身 , 并为她穿好了里衣。
“臣妾有点怀念在密室里的日子。”当皇帝从身后抱着她,呼吸绵长均匀,仿若熟睡时 , 秋夕忽然道。
身后动了动 , 皇帝揉了揉她的手 , 没有睁眼,低沉的嗓音带着慵懒:“自封妃后 , 你从未出过这晨夕宫,明日带着你的宫人出去走走,散散心。”
秋夕轻轻嗯了一声,皇帝以为她是被憋坏了。
乐嫔,一个神秘的女子,在皇帝还是储君时便跟在皇帝身边,入宫后,若非皇帝传唤,她一步都不会离开自己的绕梁阁。
秋夕封妃的这些日子 , 宫里宫外但凡有些地位的女子都前来拜访过了。
唯有乐嫔,秋夕从未见过她的身影 , 平日里也从未听宫人提起她。
绕梁阁宫门紧闭 ,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秋夕驻足倾听 , 里面在演奏的是一首宫廷已故乐师傅子彦所作的万紫千红。
这是傅子彦的那首流觞曲外 , 秋夕最爱的一首,当年傅子彦为先太后的三十岁生辰做此曲 , 在宴会上演出 , 一时惊艳众人 , 风光无两。
“璇妃娘娘,曲子虽好,但不可多听哦!”黄莺一般婉转清亮的嗓音倏忽响起。
乐声止,秋夕猛地睁开眼 , 感到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脚下难稳 , 头晕目眩。
而此时宫门不知已在何时大开 , 一位身着水蓝宫裙的女子怀抱琵琶,她的身后站了一溜排的乐师宫人。
青枣上前稳稳扶住了秋夕 , 在她耳边低唤了一声:“娘娘。”
那抱着琵琶的女子朝着青枣瞥了一眼,弯起嘴角盈盈一笑:“乐嫔恭候娘娘大驾,娘娘金安。”
她身后的一溜排宫人乐师纷纷下跪:“恭候璇妃娘娘大驾,娘娘金安!”
秋夕亦微笑:“免礼。”
她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紧 , 这个架势 , 看来这群人已恭候她多时。
青枣扶着她 , 感到她家娘娘几乎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倚靠在她的身上,直觉告诉她 , 这个宫最好不进。
然秋夕还是迈步进去了,青枣便紧紧贴着她 , 不离左右。
“姐姐封妃多日,妹妹却不曾前去请安,真是失礼。”乐嫔坐在秋夕的对面 , 一张清淡素雅的脸带着抱歉的笑。
秋夕不喜弯弯绕绕 , 互相客套 , 她惯于直接:“无碍 , 本宫今日来,是想问一句妹妹,何事要与本宫商议?”
乐嫔一愣,继而低笑起来:“是姐姐大驾光临妹妹的寒舍,怎么却说是妹妹有事要同姐姐说?”
“本宫倒是无事 , 若妹妹也无事可说 , 本宫便告辞了。”秋夕伸手执起手边的茶杯 , 放到chún边,又放下 , 起身便要离开。
流萤绝不可能自己跑去她的晨夕宫,她拿去的那副图杀伤力实在小的可怜,只有可能是乐嫔让她去的,而其目的,便是让她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