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老者道:“素不相识,怎好叨扰。”
展小猫眼光往白耗子处一转,笑道:“别人费去银鼠,难道我连一杯水酒也花不起么?老丈不要见外,请坐了。”
珊瑚老者闻言道:“如此承蒙抬爱,小老儿恭敬不如从命。”于是在下首坐了。展小猫让小二又上了一壶酒,加了些菜。展小猫一边和他对吃,一边问:“刚才那海星是谁?”
珊瑚老者答道:“那员外爷叫苗秀,在安平镇的苗家集住。”顿了顿,见展小猫认真听着,于是续道:“他仗着儿子苗恒义在知州府内捐了个将仕郎,每每欺负邻里,盘剥重利。并非是小老儿受他的欺侮,便说这些忿恨之言。公子若不信,街上坊间打听一下,就知我的话不虚了。”
展小猫听在心里,只是招呼珊瑚老者喝酒吃菜,珊瑚老者喝了几杯,便告辞出去了。
另一边,白耗子问起了项福狗的近况,项福狗说:“当年,蒙令兄抬爱,救出小弟,又赠盘缠,让我上京求取功名。在京城,遇上安乐侯,蒙他另眼相待,收留在府。如今奉命前往天昌镇,办桩要紧事体。”
白耗子听得明白,却装傻问道:“哪个安乐侯?”
项福狗叫住白耗子其实另有目的。白玉堂的名声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手底功夫也毫不含糊。这次小螃蟹命他除去包拯,如果能有白玉堂相帮,必然事半功倍,所以存了心想要说动白玉堂与自己同行。听到白耗子问,项福狗道:“哪有两个啊,就是庞太师之子,安乐侯庞昱啊。”说着面带得意。哪想白耗子听了,冷笑连连:“安乐侯庞昱,哼哼哼,你真是长进啊!好,真是好!”说着将一只银鼠拍到桌上,立起身来,掉头就走。
项福狗被白耗子的反应弄傻了,坐在桌边,急道:“唉?五、五爷?!”情急之下,竟是将白耗子江湖上的名号给叫了出来。
展小猫看着白耗子怒气冲冲走出潘家楼,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又听到项福狗对着白耗子喊“五爷”,脑中灵光一现,顿时明白了这白耗子的身份。在江湖上,能让人称一声“五爷”的,只有陷空岛五鼠之末的白玉堂了。展小猫万没想到自己就这样碰上了赫赫有名的行事狠绝的小白鼠白玉堂。当然,此时的白耗子也没想到,他看得万分顺眼的展小猫就是江湖上人人称颂的“南侠”。
展小猫想着项福狗之前说要去天昌镇办要紧事体,想来是准备在天昌镇下手。此前他已经打听过了,包黑兔还要天才能到天昌镇,那一时半会间,包黑兔还没性命之虞。又想起刚才那珊瑚老者的话,于是心中暗忖,不如趁这时间,往苗家集走走。于是,付了饭钱,自行离开了。
而那白耗子怒气冲冲地当着项福狗的面离开后,牵着自己的马并没有走远,而是又找了家酒楼坐下。方才,自己似乎专心在和项福狗说话,然则实际上展小猫拦住那珊瑚老者问的话却一字不落的都落入耳中——安平镇的苗家集吗?白耗子心中默念着这个地名,心中自有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