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天色渐黑,那母羊呆坐在路边,已止住了哭声,晚风吹过,带起阵阵凉意。展小猫会了茶钱,拿起自己的巨阙宝剑,走向那母羊。走近了才发现,母羊一身素服,难怪那茶寮老板觉得晦气。
展小猫看看天色,也不管男女嫌疑,走近那母羊道:“老人家,天暗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那母羊抬眼看见是个年轻书生相貌的小猫,颤颤悠悠的站起来,道:“诶……原是好好的人家,如今却只剩我一个,还哪有家好回。”
展小猫正等着她这句,急忙问道:“难道家中,遭了不幸吗?”
许是久未有人如此和颜悦色的与那母羊说话,母羊见展小猫一脸真诚,道:“若都死了,倒也觉得死心蹋地了,只是如今不死不活的,着实令人难受。”
展小猫一时没明白:“老人家有什么为难事,不如说与我听听呢?”
母羊深深看了眼展小猫,像是下定了决定,道:“我娘家姓杨,夫家是淮宁府田家的家仆田忠。”然后将田起元夫妻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展小猫之前只是从旁人口中知道了些片段,现下听母羊详说,这才将事情前后弄明白。
听完后,展小猫道:“就是说那杨金吾私下提高米价在先,安乐侯鱼肉乡里在后,而知州为了讨好那两人,便与他们狼狈为jiān,沆瀣一气?”
母羊点头:“淮宁府中被安乐侯掳去的不在少数,还有不少是陈州其他地方的。”
展小猫看看天色,对母羊道:“老人家若不嫌弃,不妨先随在下寻个住处,再商议将来。”说着,扶起母羊,向客栈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