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路对面的乔治连连部,代替迈兹连长的切斯特赫尔曼森上尉正召集3位排长简要布置次日上午的巡逻任务,突然在后方发生了激战。
“那边搞什么名堂?”排长约翰“布莱基”卡希尔少尉问。
“肯定是艾特姆连”,赫尔曼森说,“一帮预备役军官和后备队士兵。谁都明白初上战场的家伙是啥德xing,见了yin影就乱打一气。”
qiāng声有增无减,几发子弹穿透帐篷。“要是艾特姆连的话”,卡希尔说,“最好有人告诉他们打错了方向。”
他们身后几英尺,守在电话机旁的是自8月起就跟随塔普莱特的一等兵普雷斯顿帕克斯。他听到话筒里有个声音在说:“艾特姆连受到猛烈攻击,需要立即增援。”他将此情况报告了赫尔曼森。赫尔曼森转向布莱基,“带上你的排去帮帮他们。”
卡希尔刚迈出帐外,战地电话又响了,“艾特姆连已被打垮。”一个声音说,“东方佬攻占了营指挥所。少校阵亡,中校失踪。”
帕克斯转述了关于坎尼和塔普莱特的坏消息。
“全体出动”,赫尔曼森对三个排长下令,“在公路这边组织散兵线。非把高地夺回来不可。”他转向帕克斯:“你留下跟我在一起。”其余的人跌跌撞撞走出帐篷。一片混乱之中,帕克斯很快就找不着赫尔曼森了。他抓起步qiāng,跑到公路边。阿诺德中士正在召集人马。
“喂,阿诺德”,帕克斯说,“上尉在哪儿?我找不到他。”
“让上尉见鬼去吧。过来加入拉冯班。”
“上尉让我跟着他。”
“他们都死绝了”,阿诺德说,“我们去攻打那个山头和那边的高地。一起出发吧。”
塔普莱特刚听说坎尼死了,通信参谋赫伯凯利又告知无线电台出了毛病。塔普莱特除了有线电话以外无法与各步qiāng连联系。
凯利借了一只手电筒,冒着中国人的猛烈shè击爬回去修理jiāo换机,几分钟后返回,任务完成了。塔普莱特终于又能通讯联络了!他命令乔治连发动反攻,并告诉现为营作训参谋的查尔斯迈兹中尉,冲过公路督促适时发起攻击。自釜山防御战之后,他和迈兹的关系非常亲密,他知道乔治连上上下下都很喜欢这个一团和气的南方佬。迈兹去了一看,乔治连的人围着连部团团转。幸运的是,他有两个能干的排长,卡希尔少尉和达纳卡申少尉。即使如此,还是费了很长时间才将所有的人带离前哨阵地。
塔普莱特与留下的参谋人员仍处于围攻之下,不得不坐守一个多小时。终于,中校听到卡希尔和卡申带领两个排从公路穿过低地打到山脚下。他们像一群野蛮的印第安人那样一路吼叫着。那叫声连塔普莱特也心惊rou跳,照他想还不把中国兵吓得跑回鸭绿江去。
卡希尔报告说,两排人马已做好向山上冲锋的最后准备。当他们出发时,火光将天空映得如同白昼,为了寻开心、谁跌倒就哇哇怪叫一阵。帕克斯看到敌人四处乱窜。他跑步穿过有75码的开阔地。到了山下,阿诺德中士将团团转的士兵收拢起来,编成战斗小组。“我们必须夺回高地,否则大家都完蛋,冲啊!”
他们向陡峭的山坡上攀登。帕克斯觉得,整个事情看起来就像一场bào乱。陆战队员跑来跑去,一边放qiāng,一边怪叫。中国人也是跑这儿跑那儿,一边放qiāng,一边怪叫。半山腰上突然闪现一道亮光。什么东西砸在帕克斯身上,他连忙卧倒。“耶稣基督,这是啥玩艺儿?”他摇摇头,大声感叹。
原来是一枚震dàng手雷。他爬起来。又一次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再次卧倒。他坐在雪地上,翻身平躺,竭力让头脑清醒清醒。血从嘴和鼻子往外冒,一发子弹打中了咽喉。他想啐,嘴chún上的血冻结了,于是便用手套擦去嘴边的血块。他一站起来,膝盖又中了一qiāng。这回他看清了一道火光,下方30码外有个人在用步qiāng瞄准他shè击。帕克斯抓起m-1步qiāng,打光了弹夹,那敌人翻滚着滑下山坡。
帕克斯坐了几分钟,将口中血块抠出,随后爬下去看被他打中的人。穿的竟是陆战队军服和风雪大衣!帕克斯解开他的衣服。感谢上帝,是个中国人!帕克斯呼唤卫生员。“耶稣基督”,他自言自语道,“没有一个人来帮我!”
他听到有人在问:“你是谁?”
“我是帕克斯。”
“哪个帕克斯?”花名册上有两个帕克斯。
“还管他妈的是哪个。我是受伤的帕克斯,快上来帮我一把。”
来人拿着手电筒。他们匆匆穿过开阔地来到急救站。为了让青霉素针剂融化,医务人员将yào瓶含在嘴里。
将帕克斯带回来的卫生员问:“你伤在哪儿?”
“我不知道。全身上下吧。”
卫生员用急救绷带包扎了他的咽喉,擦去他脸和脖子上的血迹,然后让帕克斯脱下裤子准备注shè青霉素。帕克斯觉得右腿支撑不住了,捋起裤腿,膝盖上有血。“耶稣基督啊,我的膝盖也被打中了。”
正给他包扎,一名陆战队员闯入帐篷。“我是陆战7团的,现在要赶回去。我有辆吉普,可带走3名伤员。”
“只需再找两名”,帕克斯说,“因为我算一个。”
柳潭里附近遭到攻击的两个陆战团已意识到与之jiāo战的是敌优势兵力,但如果确知有8个志愿军师在前设伏的话,走会吓得pì滚niào流。志愿军第79师三面围攻塔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