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让他们走得太早,他也会遭到非难。大约清晨5点,穆乔,一位实干者,决定撤离所有人员,他本人和少数几个志愿者除外。一小时后,他打电报给国务院说李承晚和大多数内阁成员已离开,“我建议与少数几个志愿者继续留在汉城直至最后关头。”但他接到命令“在无法安全脱身之前”加入李承晚的队伍。
火车站里几乎一片惊慌。上午7点,内阁成员的专列拥挤不堪,有许多人爬到车厢顶上。而高级官员却没几位上了车,大多都被那些坚持带走家财的夫人们拖延了。
韩国官员百姓都在慌乱地打算逃跑。那些错过了头班车的人们正准备乘8点钟的专列,但站长拒绝发车,原因是他没有接到命令。谁都找不到jiāo通部长。北朝鲜飞机撒的传单满街都是,要南朝鲜投降了事。国防部长申善模担心如果士兵们知道他们的政府已经逃跑就不会作战了。他还担心数以百万计的老百姓会堵塞汉江大桥。因此在上午10点广播了一个称政府仍在指挥,没有离开城市的声明。这一招儿具有戏剧xing的效果。秩序相对地恢复,许多人放心地回家了。
但是负责公布消息的头目听到这个弥天大谎被激怒了。他给申打电话表示抗议。国防部长答应更正报导并在上午11点hlka广播电台宣布政府的一部分人已经离开了,不过,包括副总统在内的一些人还留在汉城。但是行使职责的政府却没有了。
上午11点40分,李承晚的火车到达了大邱,此地在汉城东南150多英里。他踏上站台时显得憔悴。“我犯了平生大错,”他说。他的顾问试图使他平静下来,但他死倔不听。他非得回去不可。一小时内,火车向北开去。李夫人关心他的身体,递给他一杯茶,但他没理睬,双目紧盯着窗外。“我们一到水原,”他喃喃地说,“就能乘小汽车返回汉城。”当火车返回途中到达大田时,jiāo通部长告诉他汉城已落入“赤色分子”手中。李承晚和他的随行人员进入站长室短暂休息;在那儿,总统听穆乔的助手说联合国通过了谴责北朝鲜的决议,杜鲁门总统将派遣军事力量。李承晚由悲转喜,决定将南朝鲜的第六大城市大田当作他的临时首都。
穆乔已经通知其他外国外jiāo官们说美国人正在乘飞机撤离。法国dài bàn让他的妻儿和美国fu女一起离开,但由于许多法国公民,尤其是天主教教士拒绝离开,他本人因此决定留下。英国公使维维安霍尔特,一位单身汉,也拒不离开。当罗马教廷驻朝鲜宗座代表帕特里克伯恩主教听说所有剩下来的美国人都被汽车送到金浦机场时,他召见了他的秘书威廉布思神父并让他安排所有外国教士撤离。他自己留下了。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日本曾是囚犯,因而也不怕北朝鲜人。
这个爱尔兰裔美国人伯恩告诉穆乔,“我的职责是留下”。布思神父回来报告说一切已经安排好了他已从他的上级卡罗尔主教那儿得到允许和主教呆在一起。伯恩主教,这位身材修长,头发灰白,长着一双快乐的蓝灰色眼睛的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握住布思的手。他俩都不知道这个地区其他外国天主教教士们也都将仿效他们的榜样。新教牧师们都离开了,只有拉里泽勒斯和其他5个卫理公会传教士被隔断在开城。
穆乔在住宅中打点了一些随身物品,然后开车直奔美军顾问团总部,在那里,他了解到有一批15名代表麦克阿瑟的军官在大约下午6点将到达水原机场。他离开汉城的最后时刻到了。
10个人围坐在韩国jūn_duì司令部的天鹅绒覆盖的圆桌旁,他们是总参谋部的全体人员,4个内阁部长和豪斯曼上尉。如往常一样,参谋长蔡胖子坐在桌首主持会议。“我们必须战斗到底!”国防部长申恳求说;“让我们宣誓!”
豪斯曼上尉说:“等一等,”他让他的司机去旁边他的房子,“在我卧室壁柜的上层有一瓶威士忌,把它拿来。”
几分钟后,他们举杯宣誓战斗到底,如果必要,不惜生死。他们决定在距汉城和水原之间的安养建立司令部。大家走了之后,蔡胖子抽出他的左lún手qiāng放在桌上。
大约下午2点30分,一支小护送车队蔡胖子不在内开过了汉江桥。车队的电台从麦克阿瑟那儿收到消息,命令美军顾问团“坚守原岗位”。有限的美国海军部队不久就到达。重大的决定正在拟定之中。“欢呼吧”,豪斯曼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统统回你们司令部去!”然后命令一个韩国bào破工兵撤除放在桥上的zhàyào。
豪斯曼想起蔡胖子还把他的手qiāng放在桌上呆坐着。他命令司机迅速开车去司令部,祈求在蔡胖子打穿他自己的脑袋前赶到那儿。他快步冲上楼梯来到办公室。蔡胖子还坐在桌旁,手qiāng也仍放在那儿。豪斯曼告诉了他从麦克阿瑟那里传来的消息。豪斯曼离开房间,他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一个当务之急就是去让朝鲜人都听到从东京传来的消息。大约下午4点30分,hlka电台广播说麦克阿瑟司令部正在汉城建立一个战斗指挥部。美国人答应空军将直接参加明天早上的战斗。“国防军决心坚守他们现在的阵地。”广播在军乐之间每10分钟就这么重复一次。人们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是具有魔力的名字麦克阿瑟产生了效果。
汉城的北面,朝鲜人民军重兵压境。韩国jūn_duì的残部正在溃退。有一些完全溃乱,有一些顽强战斗。他们没有反坦克地雷,杀伤xing地雷也所剩无几。但是,韩国jūn_duì工兵学校一位指挥官匆忙组成的一个小组,用zhàyào在汉城北边几公里的一个桥上摧毁了4辆坦克。
就在几乎人人都打算离开朝鲜时,穆乔的副领事哈罗德诺布尔一直竭尽全力想从东京赶到朝鲜去。终于,他在那个早上离开了日本,但是c-54飞机在途中耽搁,直到下午2点才在金浦着陆。出生在朝鲜一个传教士家庭的诺布尔,永远忘不了他在机场听见到的景象。200人焦急地等待登上他刚离开的飞机,为的是能去安全之地东京。逃跑的美国海军陆战队,胡子拉碴,看上去像戴着杂色帽子的海盗,他们正从行李里倒出不重要的东西,开盖的空箱子乱丢在沥青路上。
二秘汤姆科里含糊不清地告诉诺布尔汉城已被占领,北朝鲜人已过了汉江,目前正在汉城郊外大工业区永登浦。“如果你想活一条命,就乘飞机回去!”
“穆乔在哪儿?我必须和他在一块儿,”诺布尔坚持说,他以前在陆军情报部门工作过。
“他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诺布尔决心与李承晚政府在一起,直到得到命令,“政府在哪儿?”
“没有政府让你去找了!它垮台啦!”
诺布尔震惊了,但仍坚定不移。他从东京一路赶来不是为了逃跑,同时,没有后悔yào吃了。他向大使馆安全官员询问:“穆乔怎么样了?”
“哦,他被关在他的房子里了,如果你想当个囚犯,你就去找他吧。”
正在这时,一个海军上士艾尔埃姆斯利坐着吉普车来了,吉普拖车上堆着高高的行李包。诺布尔想,搭车去釜山吗?他至多想去水原。如果美军顾问团不在那儿,他就继续南行。一个海军陆战队员给了埃姆斯利和诺布尔一支卡宾qiāng、一支45毫米口径手qiāng和一些弹夹,因为他们要经过永登浦,这个地方据说被北朝鲜人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