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侯虽说是准备一场小宴,倒也真是一场小宴,只有魏武侯、魏武侯夫人和裴渊辞三人,宴会安排在府中水榭中央,虽不说华丽铺张,但也丝毫不显寒酸小气。菜品样样jīng致可口,桌下还有舞乐助兴,这待客之道算是尽的十分到位了。
奈何裴渊辞心中本就对魏武侯不快,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下去吧。”魏武侯北堂冥发话,撤走了身边的随从,以及台下婀娜袅袅的伶人,转头对裴渊辞开口道:“裴大人想必知道北某今日相邀,是要找大人说些什么吧?”
语气冷冷的却气势十足,一旁的魏武侯夫人林芸亦是抬眸看了看面前的裴渊辞,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
“侯爷想必也清楚裴某是什么样性子的人,若是侯爷有何吩咐,不必拐弯抹角,裴某也没有拒绝的权力,不是吗?”
北堂冥听罢,微微眯起眼睛。他斜过眼去看林芸,林芸亦回眸看他,一个对视之间,已经有太多内容在眼神中传递。
原来,这次宴会并非是北堂冥要邀请裴渊辞的,想想也知道,北堂冥这种人极少宴请人做客,就算是好友谢长清也不例外。而邀请裴渊辞,是林芸想要探索关于裴府和姚凤娇的秘密。
她很清楚裴渊辞是北堂冥的政敌。再加上裴渊辞跟纳兰府还有一层关系,纳兰府又是林芸想要对付的对象,这样一来,她想要借此机会扳倒渗透入裴家,甚至扳倒裴家,也不是不可能。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京城里这么多名门贵胄,家族越大根系越大,而根系越大则越错综复杂,难免其中有不少秘闻。
白府就是因为白灵儿和明光的丑闻而在朝廷中失势。事实上,这也只能怪白府不过是个新贵,并非纳兰氏这样的关陇贵族世家。而裴府同样是攀附贵族的寒门,要扳倒并非难事。
林芸端起酒杯小嘬了一口,在一旁察觉气氛有些不太融洽,这裴渊辞的性子,实在太硬,得要想个法子。
于是,她端起酒杯朝裴渊辞举了举,笑道,“这才刚开宴,先不说这些枯燥的话题,我最近倒是听闻一桩可怜事,倒不如说与你们俩听听?”
北堂冥知晓林芸是心中有了想法,没有出声阻止。裴渊辞只是默默喝了口酒,也没说话。
这个魏武侯的新纳夫人他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是某个乡野上来的村妇。裴渊辞自己以前也是武夫出身,父亲母亲在他小时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平民百姓,所以他对村妇倒是没什么偏见。
但是没偏见,不代表没常识,在他的眼里,村妇绝对不是像林芸这副模样的,仪静体闲,比起大家闺秀来根本不差。
他突然觉得,或许今日这个宴会跟魏武侯没有半点关系,倒是这个魏武侯夫人在作妖。
“前两日我听闻青水村出了个女疯子,恰巧我还碰上了,那女子生的有几分姿色,是个水灵的美人儿,奈何早年间被丈夫抛弃,育有一子又染病夭折,生生的受了刺激失了心智,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