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裙带关系上看,裴渊辞属于柳家的阵营,从自身立场上看,作为寒门新贵,裴渊辞在巴结世家的同时,并非很愿意跟那些自恃金贵的老古板们接触,而更多愿意站在皇帝那一边。
刚好,皇帝又很宠他,觉得他背后没有那些庞大的扎根关陇脉络的世家撑着,是一门心思效忠于自己。所以,裴渊辞自然同仇敌忾的跟北堂冥不对付。
尤其是北堂冥回到京城的这两年,他在朝堂上没少给这人下绊子。
“恩?没想到魏武侯大人也有叨扰我的一天。”
裴渊辞此刻已经走出了轿子,听到眼前的小厮说话,有些疑虑,却还是示意身边的侍卫去跟前取来小厮手上的帖子,顺带着把那小厮打发走了。
“明日家中款设小宴,邀请大人前来商讨国家存亡兹体大事。望裴大人不辞辛劳,前往赴宴。魏武侯,北堂冥。”
简单明了,自己苍遒有力,一看便是魏武侯本人的风格。只看请柬上的内容,裴渊辞便猜到这魏武侯想要做什么了。
此事若是放在裴渊辞和朝中其他任何一个大臣身上,要邀他去赴个宴,吃个饭,探讨些国家大事,倒也没什么。
奈何裴渊辞一向看不惯这魏武侯仗着权势滔天,目中无人的做派,说直白一些也是妒忌魏武侯,与他怎么看怎么不对眼,于是便一直在皇上那里递折子控诉魏武侯,要向皇上弹劾魏武侯。
而裴渊辞对魏武侯这般的态度,不只是朝中的明眼人,就连魏武侯北堂冥自己本人怕是也是心知肚明。两人连朝上朝下见个面都是势同水火,何谈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讨大事?裴渊辞冷笑一下,便把请柬丢给边上的侍卫,不再过问了。
可那魏武侯是何许人?自然早就料到裴渊辞的态度,一早就派主事管家在府上候着了,门口的小厮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裴渊辞进到主厅时,看见魏武侯府的管家在堂里候着的时候,脸色明显的黑了,无奈不好直接驳了魏武侯的面子,只好压着心中不快,微微俯身作了一揖。
“未知魏武侯府管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裴大人客气了,侯爷实在担心府上的小厮办事不力,请不来裴大人赴宴,这才差小的过来亲自请您一趟,叨扰之处,还望裴大人见谅。”侯府管家自然也不是什么寻常人,这话虽是笑吟吟的说出来的,但却丝毫不减话中以侯府压人的气势。
“侯爷邀请,自然不敢怠慢,还要劳烦您替我回禀侯爷,裴某明日自会准时赴约。”裴渊辞自是回复的滴水不漏,若是他说不去,魏武侯不知又会记下他什么把柄。
“既然如此,那小的也不再叨扰裴大人了,这就回去复命了。”说罢,管家向裴渊辞作揖,便离开了裴府。
裴渊辞望着其背影,脸色不悦。
次日,魏武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