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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哪去过,不过是穿越前电影电视上有这样的片断,再加上她自己想像的,就勾勒出一副离奇的画面。
“申妩看到城门口内,迎面飘来一个美貌的红衣女郎,身材婀娜,面容姣好如画,容长脸蛋,柳叶眉,不大的眼睛却极其有神,粲然一笑‘妩儿,你来了,我奉命带你游地府!”
沈容喝了几口茶:“多少字了?”先且凑字数,一册接一册地出。
沐霞瞧了一下,她已经写了五十多页了,“有七八千字了。撄”
“要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沈家薇从桌子下出来,“五姐姐,红衣女郎是谁?是不是玉氏?”
沈容摇头,“你们猜。”
沐云道:“我猜不是玉氏,应该是她派来的女差,专门奉命带申妩游地府的。偿”
沈家薇蹙着眉头,“玉氏是忘魂司副掌司,她手下都是些送忘魂汤的孟婆,莫不就是玉氏。”
沈容再不说话:“沐霞,你通笔墨不?”
沐云笑道:“沐霞是我们这几个里头最通笔墨的了。”
沈容道:“如此便好,沐霞与八妹妹一起修改了,待改过之后,就着人与桂花茶楼的三掌柜说一声,就说第一册写好了。届时,由八妹妹带了丫头交到诗社,别让她们署我名字,八妹妹可让她们斟酌署名,桂花诗社八才女什么滴皆可。”
沈家薇问道:“五姐姐,故事没讲完,才刚过奈何桥,穿过忘川河,见到了曼珠沙华、三生石、血河等,还没进鬼城……”
沈容摆了摆手,“已经七八千字了,够她们出一个话本子了,过段时间再写,你先把这些改好再送去,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沈家薇嘟着小嘴,听故事听不半,沈容不讲了,她好着急,“没什么改的吧。”
“你不想寻个好婆家了,如果想,你就用心些,你不想改,就派了侍线去报信,看三掌柜如何回话。”
“是。”
伍婆子心里还念着,觉得那地方充满了神奇。
沈容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每日上午,去叶初锦的院子学琴棋书画;每日下午,在仪方院读书识字,跟沐云学剑术武功。
*
五月初四,是新人三朝回门日。
沈容起了大早,寅时一刻,便有人来禀:“五姑娘,大姑娘回门了。带了好些礼物,大老爷令你去福瑞院坐陪。”
沈家的大姑娘出阁,今日归来小聚,算是认亲,少不得有体面的礼物,照着规矩就连姨娘、庶出子女也是人人有份的。
沈容到福瑞院时,沈家薇、沈家莉甚至是三姨娘与沈安也都到了,连沈宏、沈宪也在,“容儿给父亲请安!给母亲请安!”
潘氏见到沈容,面容有些微白,“坐吧!”如果可以逃走,她现在想退出花厅,离沈容近了,潘氏是浑身都不自在,天晓得沈容身后有没有跟着石氏。
赵硕与同来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立时捧了一个盒子来,赵硕宠溺地看着沈宛,“宛儿,你给弟弟妹妹把礼物分了吧。”
沈宛柔柔弱弱地应了一声“是”,取了一个漂亮的荷包出来,递给沈容:“容儿,这是你的。”
沈容接过,打开荷包,里头是一对漂亮的赤金嵌红宝石的镯子。
沈宛又给沈宏给了同样的荷包,里头是一对羊脂白玉的虎头挂佩,上面还打了丝络,煞上漂亮。
给沈宜的亦是一对镯子,赤金嵌红玛瑙的,虽不如沈容的好,却也不差,外头也得值二三百两银子,但沈宏手头的那对虎头白玉却是极值钱的。
潘氏的心情立时好了许多。
沈家薇、沈家莉各人也是一对镯子,赤金雕花的,待得沈安的时,得的是一对挂佩,是翡翠蝴蝶挂佩,将来大了也能戴上。
大房的几个孩子发完了。
沈宛方取了一个寻常些的荷包递给了沈宪,亦是一对挂佩,是一对玉鲤鱼挂佩,玉质远不是沈宏的,亦不如沈安的,也只值三四两银子。
沈俊臣心里暗道:沈宛到底是还是因沈宽的死记恨上二房,人家能送见面礼就不错,可见还是将两房人分别对待的。
沈宛又给了三位姨娘送了见面礼。
沈俊臣与潘氏的,今儿到时,赵硕送给沈俊臣一幅前朝名家的字画,给潘氏送的是一套赤金头面首饰,也算是极体面的。
小链进了福瑞院,福身道:“给大老爷、大太太问安!问大姑奶奶、大姑爷吉祥,四姑娘原是要来的,今儿起来头昏,便遣奴婢过来问安。”
人不来,却不忘来取自己的那份礼物。
沈宛也懒得计较沈宝是真不舒坦还是旁的什么心思,淡然一笑,“四姑娘没来,但礼物要送。”她取了一个荷包递给小链,“给四姑娘带回去吧。”
小链掂了一下,不好打开细瞧,福身告退,她过来原就是给沈宝领见面礼的。
沈俊臣邀赵硕去书房说话。
沈宛便起身随沈容去仪方院,进了院子,走到花厅的供桌前点了香烛,“娘,宛儿嫁人了,夫君待婉儿很好,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过日子,待给容儿过了十周岁生辰,我随夫君去赵国……”
敬完香烛,沈宛进了沈容闺阁,拉着沈容在案前坐下,“我在京城置了些店铺、田庄,我把这些都留给你。”
“姐姐,我有个建议,如果韦氏是个知好歹的,你将一些田庄、店铺留给她如何?”
“这是娘亲留下的,怎能给外人。”
韦氏是何许人也,凭甚得了石氏留下的东西。
如果不是沈容还在沈府,沈宛便是做样子也不愿装了,但又想着,此去一别,不知几时才能相见,索性今日便大方了一回。
“姐姐,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次大太太拿了五万二千两银子给你置嫁妆,二百四十抬,我瞧着也是实打实的,姐姐抬入质子府也定是细瞧过的……”
沈宛没有反驳,定是掺不得假。
沈容完全没料到,经她一番胡闹,居然还有了这等功效,上至老太太,下至下人,人人都对她敬而远子,不敢算计,都怕惊了“住”在仪方院的石氏,这可是厉害的啊,连报国寺的住持都说对冥仙只能敬,不能驱。
沈容又道:“着实不成,就交给父亲处置,充入公中,就当是你对他的一片孝心。我将来大了,自有姐姐、姐夫给我置嫁妆,这不过是二三万两银子的东西。”
她手头的银钱充盈,还真没将这点子东西打上眼。
但沈宛的心思又不同,她宁可在手里捏坏了,也不想便宜了那些“仇人”去。
沈宛轻啐道:“我是心疼你手头吃紧。”
沈容道:“我手里有银子花销,姐姐出嫁第二天,父亲在后花园遇到我,还问‘五丫头手里可缺银子?如果缺了,就说一声,我与你母亲叮嘱过,往后给你每月五两月例。’”
沈宛低声道:“这样可好,他们知道的店铺田庄我交给父亲,至于他们不知道的,我交给你,你没田屋防身,我总中放心。”
“这法子倒也使得。”沈宛早前因石氏的死怨恨沈俊臣,上次沈容把事闹大,她是真当有鬼,见沈俊臣好像也不畏惧,世人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或许沈俊臣还真不知道潘氏与老太太、李氏联手毒家石氏的事。
既然沈俊臣不知,她也不必恨沈俊臣。
沈容说得把田庄、店铺交出去,她原不乐意,但想沈容还要在沈府生活,也只能退一步,不仅要交,她还打算给沈俊臣一笔银子,有了这银钱,沈俊臣就能照顾好沈容。
“我给父亲十万两银子如何?”
沈容赞同地点头。
沈宛轻吐一口气,“容儿可真是大度。”如若沈容知晓石氏也是被人害死的,不知道是否还会如此大方。
沈宽是被沈宾沈宏兄弟诱下河淹死的,但石氏的死因,沈宛自以为她知道,其实沈容也是知晓的,只是姐妹二人都没有提及。
“姐姐,近来我在观察,娘亲的死还真与父亲无干,夜里时,他还去小庙拜祭了两回,画菊曾看到他在小庙里偷偷抹泪。”
沈宛冷声道:“还算他有些良心,若不是娘,哪有沈家现下的好日子。”她心下好奇道:“沈宝怕鬼,那老太太……”
沈容低声道:“上回病倒后,落下头昏头疼的毛病,听说夜里睡不安稳,请了郎中来瞧,吃了安神药才能睡,一日不吃安神药就喊睡不着,我想去瞧,珊瑚又叫我别进佛堂。我听伍婆子说,头发都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