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弧月双手握着那支玉哨左右瞧着。眉头微微皱起,一时又竖起玉哨朝管心中瞧去,面色转瞬间就苍白失色。
“然儿,你这玉哨子哪里来的?”弧月一脸惊恐问向墨柔然道。
“我…我…”墨柔然见他面色霎时大变,心中隐约觉得不好。不由结舌道,“我在外面捡的…”
“卓尔——卓尔——”弧月面上一怔。忽然间便对着屋内卓尔连声喊道。
“爷…”卓尔怔怔上前。
“快——快将这东西拿到后院毁了埋掉!”
“啊?弧月,这…”墨柔然一阵痴愕看着弧月。
“这邪物万不能让它留在世上!”弧月说了句,已快手将那玉哨用锦帕包了,塞到卓尔手中压低了嗓音沉声道,“千万别叫任何人看到,也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你曾见过这东西!听到了吗?”
“哦…哦…”卓尔点头应着声,却仍是满头雾水。
弧月却见卓尔仍懵站着不曾挪上一步,不由得急喝道:“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哦…”卓尔忙捧着那玉哨跑出了屋。
墨柔然脑中已是一片混乱,见卓尔要拿了那玉哨去后院毁损,忙站起身朝一边无风使了个眼色。
无风会意,随卓尔之后跟出屋去。
“珠儿,你也先下去吧!”
“是…”
屏退了降珠,墨柔然自床边缓坐下身,怔怔看着弧月轻声试问:“弧月,那支翡翠玉哨…怎么会是邪物?”
弧月闭目缓了缓惊唬心神,缓睁开眼睛道:“那是驱蛊哨!”
“驱蛊?”墨柔然微惊。
“对!”弧月点头,“在掬月有一种蛊虫,是以蛇、蝎等百毒之虫腐尸之菌置于陶器余年而生成。在成王年间…也就是我爷爷在位之时,民间曾疯行驱蛊杀人,一时祸及多郡,使得人人自危。成王意恐驱蛊之术动荡朝庭,因历时五年时间大力烧毁打压,方才渐销声匿迹。”
墨柔然犹是不解道:“可这…又与那玉哨有何关系?”
弧月道:“这种蛊虫可长年静寄于人畜体内,繁衍极快,可因它极微极小,倒也不为蛊主所觉。可一旦被驱使,便会在人畜体内肆意窜行噬咬,致使人畜有如着魔一般不受控制…”
“可那哨子…”墨柔然不可思议瞧着弧月,“怎么会…那样异邪?”
“我亦不知那哨子有何特异之处…”弧月看向她道,“只记得我少年时初次在父王宫里见到这哨子时,便发现它管心,是曲的…也为此,母妃受到父王重罚…”
弧月说到此苦笑了下,眉宇间蕴起薄薄一层哀伤,续道:“听说正因管心曲迂不直,那玉哨方能发出驱动蛊虫之音。”
墨柔然怔怔的,想起连日来她都将那玉哨随身藏戴,仿佛间便觉有成千上万条蛊虫顺着她左臂簌簌爬入她心脏,噬咬脏腑…
“然儿…然儿?”待看到墨柔然一张脸霎时间变得雪白,额头亦不觉出着冷汗,弧月大吃了惊。
“我…我胳膊突然好疼…”墨柔然痴痴站起身来。
“珠儿一一”“不用了…我自己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