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石泰上前一把将石兰扶住,低头瞧向她不停打颤的双膝眉头一皱,“长姐竟在里面跪了这么久么?”
“没事…”石兰一张玉面冷若冰霜。扶着石泰往阶下走道,“跪这一时。总比跪他一世的要好!”
石泰小心扶着石兰下阶,待见到长姐每迈下一步双膝都不停打颤,不由心疼道:“姐姐何苦,非要为那奴才将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连王后之尊也舍去了。”
石兰偏头看着他chún角微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石泰嗔语:“都什么时候了,姐姐还笑得出来。”
石兰轻哼了声,冷笑道:“他此刻正满腹狐疑,担心着玉哨是否是龙祈国细作所盗,却又不敢过于声张,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石泰不安道:“只是罢后这么大的事,姐姐到底是该与爹爹商量一声的…”
“你傻呀!”石兰伸手往弟弟脑袋拍道,“皓月最是多疑,我若与爹爹商定了再去他定会有诸多猜忌,哪儿会似今日这么轻易的叫我蒙混了过去!”
石泰揉着脑袋撅嘴道:“可我们丢了玉哨却是真的呀,这又如何是好?”
石兰冷嗔道:“那般害人的物什,丢上一个又有什么可可惜的!”
阳光温和,映照着地上皑皑白雪发出耀眼的光芒。
墨柔然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四处瞧了圈儿,心中终还是有所顾忌,转身又折回了王府。
见墨柔然站在院子里那几株梅树下痴痴发着呆,无风忍不住上前道:“不如叫我拿去问吧,不会太惹人注意的!”
墨柔然回身道:“这东西若真被石家如此重视,丢了这许久,想必这会儿早已布了眼线四处暗查呢。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一时抬头又问:“石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无风道:“一早石兰入了宫,这会儿才见回去。”
“一早入宫?”墨柔然蛾眉短蹙,沉吟道,“明日便是她大喜之日,她一早跑去宫里做什么?这可于礼不合呐…”
无风回想道:“只见她下了马车时腿脚有些瘸拐,一路都是被人搀扶着进府的。可她嘴角却又挂着浅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腿有不适。”
“是么?”墨柔然略思之下,忽抬头浅浅一笑道,“倒真难为了她了!”
“什么?”无风疑问。
墨柔然回头轻声道:“你忙了一早,先下去歇息吧。”
无风看着墨柔然,略迟疑了下,低头道:“是!”。
墨柔然复背过身去,仰面瞧着弯垂枝头上那被冰雪包裹着的粉嫩苞蕾,眉尖团蹙。
对面廊沿下,弧月一身单衣望着院子里孤身立着的墨柔然,脑中满是初见时她的无邪、灵动与欢乐…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像现在这样喜欢一个人静静沉思,像现在这般将秀眉紧锁,像现在这般即便离他很近又很遥远…而他,也再抚不到她心中哀伤,猜不透她脑中所想,唯一能做的只是这般看着她,静静看着…
“王妃,石府送来请柬,邀王爷王妃后日去马场观看赛马…”
“王爷身子未好不宜出门…告诉石府的人,后日本王妃—定应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