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
墨清风追出门去,却一眼瞧见房门外猫身蹲着的石大小姐,忙一闪身退回屋去,心中微怔道:“这掬月国的女子竟偷听他们说话…”只得一跃身,自窗户跳出。
屋外,石兰瞧着墨柔然掩面哭跑了进去,方要去追,却又好奇这屋内之人是谁,因小心推开门去瞧,然屋内窗户大开,已空无一人。
“大小姐——”
“可见到那妖女出来跑哪里去了?”下了楼,石兰忙问客栈外守着的手下道。
手下护卫指道:“那边——”石兰忙带人追了去。
原本威严辉煌的朝殿被布置得喜庆而华丽,宾客都已挤满大殿只等着新郎新娘步入大殿礼拜天地。很快,殿外礼炮一响,赞礼唱着祝词迎一对新人入殿,依礼俗跨马鞍,步红毡。
“珠儿…别抖…”跨过马鞍,弧月向彩球绸带那头一直颤抖个不停的降珠小声道。
降珠结巴着道:“不不不…不…不抖!”
弧月一听这话发了愁,一抬眼,却发现右手侧幕月正将一双眼睛打量了过来,忙避过他双目。
“这妖女平日胆大妄为,怎么今日成个亲倒害怕的抖成这个样子。”幕月抱臂摩挲着下巴心中暗思,忽而看着移步缓缓将要步上身红毡的新娘子chún角一笑,伸脚尖踩住红毡一角,用力一拉。
“啊~啊——”新娘子两声惊叫,脚下红毡向前滑去,身子便摇摇向后倒去。弧月见此,忙一伸臂将降珠自腰间揽住。他只顾着将人捞住,却忘了她头上盖头才是关键之极。
“呃…”众人瞅着新娘子傻了眼儿。
“王爷…”降珠一脸惊慌,双手紧紧揪住弧月身前一对衣襟不放。
“珠儿…”
“啊?”
“你可以松手了…”
“不是王爷…他们…怎么都看着我?”
“呃…”
空旷山野满目萧索,墨柔然跑不动了。便倒坐在荒草地里迎着寒风,满脑却都是昔日与龙风真在皇宫时的美好。记得以前她被龙宣赫禁足宫中时,他都会放心不下非亲眼瞧她是否安好,可而今…
墨柔然潸然落泪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出宫庭,一切就都变了…”
或许一切,自他张口唤她那声“母后”时就已烟消云散,只是她还傻傻期盼着…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墨柔然望着草地里自己一笔一画写出的那九个字,怔怔摊开手心回想着…一时。却又摇头冷笑,“只是几个字而已,只几个字而已…”
他从来就不曾许诺过她什么。只是轻点着茶水在她手心多写了这几个字而已,是她自作多情当做了海誓山盟。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背后一个女子声音轻轻呤道。
墨柔然回头,只见那位石府的大小姐不知何时已跟着她来到这荒郊,眸中微闪过一丝惊异。很快又消散不见,化为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