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墨柔然微愕了声,抱着茶盅点了点头,道:“是啊!”又好奇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胡月公子听她这般问又是一笑,道:“姑娘说是与我们一样要远去千里之外,可身上除了银钱预备充裕之外,却连袋水都不曾备在身上…”当然还有她孤身在外吃喝住宿,却对人事没有丝毫防备之心。
墨柔然一想到她这一路上喝了他不少的水,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胡月公子看着她又道:“我还看出莫姑娘出身显贵…”
他看她这一路每每叫嚷着饿,可待饭菜摆上时,却又吃得不紧不慢,举箸夹菜姿势又极标准,偶尔刁蛮娇惯,可言语却极有教养…
墨柔然微微又是一愕,复抱着茶盅喝了口,笑掩道:“只是府中有几分家资罢了!”
胡月公子见她面色娇嫩微红,想她是不愿过多透露家世身份,便也不再多问,却趁机道:“莫姑娘,在下…有一事相劝。”
墨柔然奇怪道:“什么事?”
胡月公子道:“在下这一路见姑娘使钱大方,因想劝上一句。姑娘身上所带银钱虽然充裕,可此去北疆尚有千余路程,若这一路都姑娘都是这般使钱,只怕我们是到不了北疆的。”
“是么?那可如何使得!”墨柔然月眉对蹙道:“不瞒公子,我初次离家,对外世一无所知。只知道外面的东西都需银子来买,却不知当给多少适宜。”
“呵呵…”胡月公子笑道:“姑娘只需按价给钱便是,不用每次都给一大锭银子的…一来太过浪费,二来,出门在外若常将钱财外露,易招歹人谋算!”
“哦…”墨柔然恍然,却突然拎过桌上装银俩的包袱递至胡月公子手边道:“我看公子倒是个经常出门的,不如以后这些银俩便交由公子来管,如何花销也由公子来决定。只要让我能顺利到得边疆,见着哥哥就行!”
“这…”
胡月公子面色一怔,双手忙将那沉甸甸包袱推回道:“这怎么行?这可是姑娘身上全部银俩,怎能轻易交给我一个陌生人替你保管?”
“谁当你是陌生人了?”墨柔然一撅嘴,又将包袱推去道:“我什么都不懂,这银钱留我身边迟早给挥霍光了。何况又这般沉重,你就当帮我拎着还不行么?”
胡月公子急了,道:“姑娘莫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劝姑娘一句,并没有这等意思的。”
墨柔然执意道:“我没有误会!你一路帮了我不少忙,我还信不过你么?何况现在你已为我所雇,当听我的话才行!”
几番推脱之后,胡月公子见墨柔然央求的紧,只得收了银子。又见天色已晚,便互道晚安,自墨柔然房间退出。
“哎哟我的爷哟,你怎么才出来啊?”
终于见着他家主子自墨柔然房里出了来,那名唤卓尔的小厮赶紧拽了胡月公子回房,关了门拉着往他身上一阵他细打量,急道:“怎样啊爷?您没给那妖女怎么样吧?”
胡月公子一听他这般言语,不由恼下脸来,径自将银俩往柜中去放好。
“这是什么?”卓尔见到那包袱忽的就跑上前来,待发现那里面满是大锭金银,足有二十多个,不由愕然看向胡月公子道:“怎么…这么多银子?”
胡月公子不理他的大惊小怪,道了句:“天色不早,快睡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便脱去外衣上床躺下。
那卓尔本就是个比旁人多长副心肝的人,一见他家公子一副不欲解释模样,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惊张大了嘴巴,双目痴呆对着床上躺下身去的胡月公子半尚,突然“哇”的一声便扑上去放声哭道:
“爷,您怎么能…怎么能…虽说咱身上银钱是不多了,可只要一路上省吃俭用,还是可以回去的…您如何就为了这一点点的钱财,就…就糟蹋自己呢…”
胡月公子听他哭说得很是蹊跷,不由坐起了身来,愕然对着正捶床悲痛的小厮,却听卓尔又哭道:“我就知道那妖女不安好心…”
“唉!”胡月公子对着卓尔叹息了声,双臂弯向后垫在头下躺下身,对着帐顶黯然道:“从小到大,尚没有一人似她这般待我真心…”
“呜呜…”卓尔一听胡月公子这句话,再看他一副痴态,越发呜咽开来。完了,他家公子没得救了!
“自小,纵是自家兄弟都视我如眼中钉,虽有血缘之亲,却未有得半分信任,明里暗里都恨不得将我除去。十多年来我学会的,只有千般提防,忍让…可她与我相识不过半日,无亲无故,却已对我如此信任,丝毫没有半分怀疑…”
胡月公子幽幽说着,面上绽出笑容道,“我从未见过似她这般禀性纯良的女子…”
“公子?您这絮絮叨叨的…到底是说什么呢?”卓尔脑子终于有些混乱了,抬起他那张涕泪竖流的面庞愕然对着胡月公子十分不解。
胡月公子偏头看了眼卓尔,不耐烦道:“我是说,爷我没有出卖色相得莫姑娘的银子!”
“哦,这下明白了…”
“那那…那这琅子是...”
“睡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恃作者,支恃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