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了这么久,在下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姑娘呢!”
“哦…我姓墨,叫然儿,你以后叫我然儿好了!”
“原来是莫姑娘…”
“公子呢?不知公子姓名是…”
“在下姓胡,单名一个月字,姑娘就叫我胡月好了。”
“莫姑娘,你如何竟是孤身一人往北方贫瘠之地去呢?”
“哦…我哥哥在北疆戍边,我去找他。原本身边是有个奴才跟随的,无奈路上走丢了…”
墨柔然与那位自称胡月的公子一路时而赛马,时而找片树荫歇息聊天,等待那位骑毛驴的可怜小厮跟上之后,便又策马驰行。如此行了一路,至傍晚时分方看到路边一处驿站,好来不至在旷野露宿一夜。
“小二——”
一迈进店门,墨柔然径自唤来那店内小二要吃要喝的。那胡月公子却是将店内上下众人都环视了遍后,方挨墨柔然桌边坐下。
而那抱着包袱弯着身子一身疲累的小厮,在跟进店门时,亦是抬眼小心扫视了眼店内众人,确定无异之后,才一pì股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这里…有何不妥么?”墨柔然看出他主仆二人一副警然模样,奇怪道。
胡月公子摇了摇头,微笑道:“没什么,只是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好!”
“哦…”
墨柔然不以为然,只顾唤那小二快些上菜。
喝足吃饱,墨柔然又使那小二安排三间上房来住。只是那小厮一听她要了三间屋子时,忽一脸的警觉,死活不肯独住,非要与他家公子同一间住。
墨柔然心中虽然不解,却也只管扔了银子与那小二。任他二人同住一间。
一时那小二招呼着这三人上楼入了各自房间,方要转身下楼,便听得身后一女子声音高唤着道:“小二——小二——”
屋外,墨柔然捂着鼻子跑了出来,喝住那小二。邻屋胡月公子听着声响,只当是她出了什么事,亦急忙开门走了出来,却听墨柔然道:“这房里好一股怪味儿,难闻死了,我不要住这里!”
“难闻?不会啊。小的今早才打扫过的啊。”那小二不信,走进屋内左右嗅着鼻子。
墨柔然指着那床帐内道:“反正那床上就是好大怪味,我要换房!”
那小二一听为了难:“可是姑娘。我们这店里就这最后一间上房了,您若再换,就只得去下等房住了。”
“这…”墨柔然急一跺脚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要住这里!”
“啊唷…”那在驴背身上颠簸了一整日的小厮见墨柔然这一副娇惯模样不耐烦了,顺便还她那一脸鄙视道:“我看那外头空气极好。不如你换去外面住好了!”
“卓尔!”胡月公子朝那小厮嗔了声,向门口那一副为难模样儿小二道:“我进去看看。”便迈步走进屋子,来到墨柔然所指有怪味的床帐闻了下,又抖开被褥,却果有一股汗味扑鼻而来。
“这被褥当是好久不曾换洗过吧?”
胡月公子转头朝门口那小二问去,见那小二一时讪红了脸。便拉起那床上被褥抱出递与那小二手中道:“还劳烦小哥去换床新的来吧!”
“好…好…”
那小二连应声抱着被褥去了,不一时,便换了床新的上楼要与墨柔然铺好。
墨柔然却嫌那小二一身气味。径自接了被褥入房,不许他。
屋内,胡月公子笑看着墨柔然左抖右拉的,折腾得满头大汗,却还是将一床被子当成了褥子铺在了床下。连上前帮手道:“莫姑娘,还是我来帮你吧。”
墨柔然将正铺到烦处。便将被褥往床上一丢,吐了口气道:“好烦啊,怎么都铺不好…”便坐一边茶桌休息去了。
看着胡月公子熟练将床上被褥铺得齐整,墨柔然让他自桌边坐下,倒了盅茶道谢道:“还好有你帮忙,不然今夜我又要睡不舒服了!”
胡月公子接过茶喝了口,泓眸笑对着墨柔然道:“依我这一路观察,莫姑娘你好像是第一次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