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他因为什么背叛了吗?”
郑副官略带羞愧的摇头,“没有,他匆忙自杀,可能也有保护对方的原因,或者是和胡督军的交易。”
“是属下无能,没有防住。”
容二爷没有责备他,“他在我身边带了多年,知道的事太多了,你防不住太正常,”他想要自杀,有一百种方法,“到底还是顾念兄弟之情。”对胡督军来说,他活着远比死了作用大。
容二爷虽然这样说着,但并没有因此手下留情,闭上眼,语气冰冷,“传令下去,全军通报。”
因为他而死了那么多弟兄,总要给个交代,也要让众人看看,背叛者的下场!
“是,”郑副官语带涩然下去。
等人走后,容二爷又看向谢婉,“我命人新布置了研究所的布防,等级加大,你在里面安心研究便是。”
“嗯,”安全这一点上,谢婉从不担心,研究所本就是重点,如今恐怕更严密。
不过如今出了孟浩言这个意外,谢婉总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在他躲过容二爷好几次暗杀之后。
彼时已是深秋,研究告一段落,谢婉从研究所出来。
听闻这个消息,她不含主观感情的赞了一声,“能耐不小。”
一边的郑副官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谢婉视若无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角,她是真的这样觉得,不管是孟浩言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又或者是胡督军教导的好,能在容二爷手下活过十个回合,当得起她这一句夸奖。
当然,这话落在郑副官这等无脑二爷吹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张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容二爷像是没看见两人的机锋,说道,“如今形势越发紧张,大战在即,与之前的小打小闹截然不同,”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孟浩言此人只能暂且放弃,大战爆发之时再设法除掉。
“研究不能中断,你要尽最大努力保护研究所,”他这话是对郑副官说的。
谢婉一挑眉,他这是对自己信心不足?不由得再次向他头顶看去,眼中流淌过一股暖流,说来她已经许久没有看过容二的气运。
气运之事,极为玄妙,而且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谢婉这一看,眉心大皱,容二爷头顶依旧气运昌隆,紫气如华盖,但偏偏夹杂着一缕黑气。
就是不懂行的人,或者说是街头的算命先生,也知道“印堂发黑”是为不详,这虽不是印堂发黑,但也是不详之兆。
但谢婉想不出理由制止他参战,他是统帅,缺了谁都不能缺他。
只能在和郑副官一同出去时提醒他一句,让他多注意容二爷的安全。
但这几乎是废话,郑副官以为她是关心二爷,因她之前一句话而起的不悦倒是消减了,“谢小姐放心便是,我郑康就算死了,也要保护二爷。”
这点谢婉是信的,但一回到研究所她满心满眼都是武器,再没心思关心外面的战事,只知道这场战事打了许久,或许不是一场战事,而是很多场,每天都有。
和侵略者,和军阀,和同胞,每天都有战争要打。
容二爷书房的军报越垒越高,死亡的弟兄也越来越多。
容二爷的军中有个当作军令下达的命令,每个高级军官都要有个小本本,上面记载着他所负责的麾下死去的弟兄名字和籍贯,有待一日再无战事,死去弟兄有家可归。
他手上的小本子也越积越多,可战争没有停止的迹象。
一日谢婉来找他,汇报了研究所最新进展之后,说道,“让我也参战吧。”
容二爷一惊,简直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参战?开玩笑还是他没睡醒?
“还是有人在你身边说了什么?”容二爷只能这样想,不然一个好好的武器天才怎么想起了参战这等荒唐之事。
“没有,”谢婉淡定道,还有心思安抚他,“你不要着急,我是认真的”
“我怎么能不急!”容二爷直接打断她,“你的存在,是未来的希望,武器,我们已经落后了侵略者许多,就算是你研究了那么久,依然赶不上对方。”
“我知道,”谢婉平静打断了对方,“但已经缩短了距离,你该明白的,我们和敌人的差距,不是一年两年或者三四年就能追上的,那是数十近百年的科技距离,而我们的国家,等不了那么久。”
容二爷听到最后一句,顿时默然,不错,等不了那么久,国土已经失落敌手诸多,他们这些军阀不知道还能抵挡多久,加上还有内耗,实在是不知道哪一日就会被对方各个攻破。
“个人的力量在战场上是渺小的,可你在研究所,会是我们最大的底气。”容二爷依旧不放弃。
谢婉摇头,“研究所里的其他人不比我差,我会的都交给了他们,各种武器这些年都改良过一遍,再多的,一时也急不得,我已经将我的一些想法告知了他们,验证还需要慢慢来。”说起来她天赋也有,但这些年多多少少还是靠了先知。
“你这是打定了主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