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乔氏真得是因为那盒头油而滑胎的,祖父母、父母为了保护年幼的自己,便将此事瞒下了,所以她从不知道这件事会和自己有关。
而汀然,她比自己年长两岁,那时候的事应该比自己记得清楚。难道说她对自己的敌视和恨意是因为自己是杀害她弟弟或妹妹的凶手吗?难道说,一切祸事的根源都是因为自己年幼时的无心之失吗?
薰然一时间如同置身到了沙漠之中,放眼望去,只有一望无垠的黄沙和头顶赫赫炎炎的赤日,烤的她不能呼吸、不能思考,也无法透过灰蒙蒙的沙雾看到前方的路。
直到,母亲劝说父亲纳妾,薰然才猛然惊醒。
纳妾!父亲要纳妾了!薰然心念百转,前一世,父亲根本就没有纳妾,但是父亲却是死在一个女人的床榻上。这件事,是薰然心底最深的痛。即便是在前世,她与父亲关系疏离的情况之下,她也不愿相信一向儒雅的父亲会做出这等不知廉耻、辱没家风的丑事。
只是,现如今她知晓了祖父有意要父亲纳妾之事,那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父亲有意要纳的那个,如果是这样……那父亲岂不是早就和这女人有交集?
薰然简直不敢往深了去想,只觉得事情百转千回,让她头痛欲裂。
但,不管如何,她总有一执念,那就是父亲不能死,母亲不能屈,叶家不能败!
不管父亲的心意到底怎样,阻止他纳妾总不会错!
看着慢慢走进偏厅的父亲,薰然咬了咬唇,避开母亲关切的目光,迎着父亲走了过去,再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屈膝跪地,缓缓说道:“求阿爷教儿制香!”
这一句话如同天上惊雷,惊得周氏一声尖叫。
“不!”周氏俯身扑了过去,抱着女儿哭喊道:“阿宛,你不该管这事,这事有阿爷和阿娘,绝然不会让你走这一步。”
薰然虽然泪如雨下,但心意已决,任凭母亲哀嚎,也一再坚持要叶慕贤教她制香。
周氏听了,只觉心如刀绞,薰然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叶慕贤纳妾,不想她这个做母亲的受委屈,可是薰然应该明白作为母亲,她绝不会拿女儿的终身幸福换自己过得舒心,换言之,女儿这一辈子毁了,做母亲的还怎么过得舒心?
春柳看着薰然如此,心疼万分,却又劝不得,只能跪在一旁抹泪。
“阿宛,你快起来,此事不似你想的那般,阿爷、阿娘绝不会误了你的终身。”叶慕贤看着妻女抱头痛哭,心里也不好受,弯腰伸手想要扶起阿宛,却听门外忽而传来丫鬟战战兢兢的禀报声:“郎君、夫人,外院递谒进来,说有客人拜会夫人和二娘子。”
周氏、薰然听了,不得不相扶搀扶起身,拿着帕子将泪抹干。
叶慕贤见两人慢慢止住了哭,这才应声道:“拿进来!”
外头伺候的春福接过守门丫鬟手上的木谒,低着头进了屋,将其呈给叶慕贤。
叶慕贤低眸一瞧,愣了愣,脸色变得不自在起来。
瞧了瞧周氏,犹豫片刻,还是将木谒递给了她。
薰然好奇探头一瞧,刻着梅花暗纹的木谒散发着阵阵香气,再细看上头的名讳,顿时也愣住了。
推荐看海的羽儿新书《宅萌喜事》,不一样的重生,不一样的宅斗。[bookid==《宅萌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