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争之后,北京便全神贯注于全国农民的社会主义化,并致力于创建现代化的工业国家。而艾森
豪威尔政府对中国仍深怀敌意,máo zé dong与周恩来因此便放弃了谋求解决争端的希望。由于美国断绝了同中
国的正常国际贸易和援助,红色中国只得指望苏联援助。但因苏联一心致力于从二战中恢复元气,只愿给
予有限的援助。
与此同时,中苏之间的一场根本冲突也使昔日的朋友反目成仇。俄国害怕核大战,正寻求与西方和解
。但是红色中国却被美国的行动排除在文明国家范围之外,这令人十分怀疑美国的意图。北京担心苏联会
以中国为代价与美国结成同盟。
1959年6月,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出尔反尔,撤销了他在两年前达成的帮助中国发展原子弹的
协议。中国领导人深信他是在讨好华盛顿。在北京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0周年之后不久,赫鲁晓夫建
议máo zé dong接受美国所提出的“两个中国”的方案。这是一项完全不能接受的建议。1960年6月赫鲁晓夫将
帮助中国发展工业的1400名技术人员全部撤回,并带走了图纸和技术资料。从此以后,两国间的敌意便公
开化了。
1961年1月,约翰?肯尼迪当选总统,此时他本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利用中苏之间的分裂与人民共和
国达成谅解,从而孤立美国的主要对手苏联。但肯尼迪却bào露出了对中国的偏见,这一点并不亚于艾
森豪威尔和杜勒斯。他不仅不设法与中国解决纠纷,反而同俄国谋求谅解,并于1963年7月,建议美俄两
国携手发起一场先发制人的进攻,对中国新疆罗布泊的核弹实验基地进行打击。但赫鲁晓夫未为所动。
在肯尼迪执政期间,继续孤立北京已毫无道理,因为中国的动机不再有任何可疑之处。十多年间,中
国与各国间的相处十分审慎,越出国界的行动只有一次即在朝鲜,而当时也只是为了保护他们本国的利益
。
在台湾问题上,美国领导人陷入了理智的死胡同中。国共两党都认为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这在逻辑
上就意味着台湾的地位问题是中国的内政,美国是无权干涉的。蒋介石当然明白,如果没有美国的保护,
他那早已失去人心的政权就会消亡。蒋介石和美国要规避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这一逻辑推论,只能坚持说
中国共产党人不是土生土长的分子,而是克里姆林宫指挥下的一个征服世界的yin谋集团的代表。根据中苏
分裂、莫斯科努力同西方和解这一情况,认为红色中国是克里姆林宫指挥的yin谋集团的代表这一观念已变
得荒谬可笑了。如果美国承认事实,他就根本无权控制台湾。但肯尼迪却不顾事实,继续坚持那套yin谋集
团的鬼话。
1954年日内瓦会议之后不久,越南内战便死灰复燃,而约翰逊总统对越南内战也越发关注起来。他在
印度支那半岛动用了庞大的美国军事力量,又在1964年末和1965年开始大规模轰zhà越南北方。中国曾对此
提出抗议,但却私下传话给华盛顿,只要美国不派遣地面部队入侵越南北方,威胁中国边境,中国便不会
对越共给予物力以外的援助。
这样一来,中国当年入朝参战的理由及其在日内瓦会议上所宣布的必要条件,再一次摆在人们面前:
中国不会容忍其边境上出现美国jūn_duì。约翰逊至少从朝鲜战争中对此有所了解,因而尽管其军事顾问曾力
劝他向北越出兵,但他却始终未这样做。
与此同时,中国于1964年10月16日bàozhà了自己的原子弹,并于1967年6月19日搞出了氢弹,中国从而
作为一个大国完全登上了世界舞台。这证明美国孤立中国的政策已变得极端危险,因为如果中国继续受到
蔑视,并被拒于联合国大门之外,那么奢谈限制核武器就毫无用处。然而约翰逊得知中国bàozhà原子弹后,
却做出了恰恰相反的反应,他暗示中国要利用原子弹进行讹诈。而事实上此时周恩来已告诉约翰逊,中国
永远不会首先使用核武器。
1969年1月尼克松成为美国总统之时,很少有人认为他会改变美国对红色中国的既定政策。然而尼克
松却成为罗斯福以来第一位对中美关系进行透彻分析的总统,他还同国务卿亨利?基辛格一起认识到,让
这个拥有世界上四分之一人口的大国重返国际社会是绝对必要的。
1972年2月,当尼克松及其夫人联袂访问北京时,他们得到了绝大多数公众的支持。这两个伟大国家
也终于恢复友好关系。倘若没有朝鲜战争,两国的和解肯定会来得更早。这场痛苦而可悲的冲突就是这样
在两国之间投下了一道长长的yin影,并使整整一代人背上了沉重的负担。
后记
1996年6月,在朝鲜战争bào发46年之后,我应邀到大田的韩国陆军战争学院作了一次报告;作为韩国
陆军的客人,我又访问了板门店和迄今仍使朝鲜南、北分离的非军事区。
我是在1952年夏末离开朝鲜的。此次故地重游,于我乃是一次朝圣之举,也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经历。
在这次旅行中,我既看到南朝鲜已变为一个繁荣昌盛的现代工业国,又目睹了那条当年引发战争,迄今余
du仍继续肆虐的分界线。
1951年当我驾驶吉普车首次穿过汉城的大街时,整座城市只是一个空壳而已。坍塌的楼房、废墟瓦砾
,比比皆是,只是看不到人的影子;空旷的大街也似乎成了死胡同。国会大厦弹痕累累,只设有一个警卫
,形单影只。汉江上的那座大桥在战争的最初几天里即被zhà坏,残存的桥墩上搭了座临时的便桥。城南几
英里外的金浦机场,又叫k-14,是座灰蒙蒙的空军前方基地。我曾亲眼看到一架打算降落的英国海军战机
,因有一个起落架无法放下,在天空飞来飞去,无法着陆。
1996年的金浦已成为一座现代化的巨型航空终点站,与达拉斯、奥黑尔等其他大的航空中心相比已看
不出差别;而汉城已成为光辉灿烂、拥有1100万人口的世界大都市街景繁忙,国产汽车穿梭往来,多
如过江之鲫,其拥挤与忙乱之状不亚于华盛顿特区的jiāo通高峰期;玻璃装饰的国际水平的大酒店与鳞次栉
比的摩天大楼在闹市中矗立,看上去与亚特兰大一般无二;行人衣着考究,无数座桥梁飞架在汉江之上;
这一切使我记忆中的昔日那种破败凄惨的景象一丝痕迹都不见了。
对非军事区的访问却迥然不同。到板门店去的访问者要受到严格控制。非军事区以南几英里处有座楼
房,所有旅客都得在那里集中,获得许可,并划分为小组。我们这个小组分乘两辆汽车,拐进了一条很窄
的小路,在这里接受美国陆军检查站的检查。然后我们通过一座小铁路桥,桥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