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秋淼匆匆跑来,外褂都没穿,俏脸涨的通红,只说不好,却匀不上气来具体说说哪里不好。
文秀赶忙站起来扶住她说:“别慌,喘口气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面又吩咐白芷:“快给五小姐倒茶来。”
白芷赶快倒了一杯茶水,端给五小姐,说:“五小姐,你别着急,喝口水顺顺气再说。”
秋淼把茶水推到一边,瞧也没瞧白芷一眼:“这是喝水的时候吗?这会子还慢悠悠喝什么茶!”
转头抓住文秀的手:“七嫂,娘她她晕过去了!这该怎么是好啊?你快跟我过去看看罢!”
文秀的爷爷卫景天是出了名的神医,文秀是家里独女,爷爷对她从小宠爱有加。文秀懂歧黄之术,是她的祖父卫景天在她小时候手把手儿教的。
文秀还没桌子高时,祖父就带她上山采药,认药,尝药,教她药性的寒凉温热。卫景天没有孙子,唯独有这一个孙女儿,又是百般聪明伶俐。卫景天一生学医行医的心血与心得,尽数传授给了她。虽然一个女孩儿并不能开馆行医,但是自己的医道总算是传下去了哇。
当初梅家想把文秀娶进门,也是看中了文秀的本事。想着有她在,一则是为了成亲冲喜,二则有她照顾七少爷饮食起居,平日里开方熬药,兴许能把缠绵病榻多年的七少爷调理好了。
四夫人也是从来有些不足之证,隔三差五的犯头疼,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也多亏文秀嫁入府中之后给她针灸加汤药调理,这头疼居然控制住了,只有情绪过于激动时才可能犯上一回。所以今天四太太晕倒,秋淼厚衣裳都没披就跑来找文秀了。
文秀听了便赶忙去卧房里拿了药箱,和秋淼一起去婆婆房里。只见婆婆面色苍白,嘴chún也不见血色,眉头微蹙。文秀坐在婆婆床边,伸手撘上婆婆的脉搏,只觉脉搏微弱虚浮。
婆婆平时里就体虚,平日里都好生伺候惯了的。今日秋淼和汤晓丹在众人面前争吵,秋淼还被人掌了嘴。那杨仪春和汤晓丹看起来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人前尚且如此,背地里还不是李氏和毛氏在使坏,欺负自己唯一的儿子过世,家里有人丁稀少。这倒好了,连小辈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当着她的面就敢欺负她女儿。
后来看见文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不仅没在她的照料下有所好转,反倒是早早的撒手西去。儿子不在本来对她就是致命的打击,若是留下个一儿半女的,好歹也有些念想。可这文秀也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文秀走后,她左思右想,不仅悲从中来,再加上秋淼的婚事。自从退了唐公子的婚,近来也没有合适的人家,眼见别人家十七八岁的女儿早已抱了孙子,汤晓丹又整天挺着肚子到处晃悠,她可真是命苦啊。
她越想越伤心,头痛欲裂,xiōng口也一阵一阵的悸痛,一下竟没了知觉。
文秀见她脉象虚弱,枕边还有泪痕,想也是知道婆婆又忆起了伤心事,再加上从前就经常头痛cxiōng口痛,今个又是到晌午了,因为老爷没回来,连饭也没吃上。
“嫂子,娘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秋淼在一旁急得不行。
“婆婆体弱是老毛病了,今天大概有些伤神,又没有吃饭,便晕过去了。没有大碍,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等她醒来,给喂点红糖水,再吃点滋补的粥,就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