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到铁板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此时的唯一念头。
谁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生这样的反转,即便是顾桑桑和顾繁等人,也觉得这一幕简直就是剧情反转,顾繁还有几分恍恍惚惚的感觉。而只要是艾洛格学院里的人,都会觉得这一幕依稀有些熟悉,可不就是顾桑桑曾经在学院里,怼过蒋云夕的一幕么?
再一看,可不是,还是有蒋云夕呢。
这蒋云夕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明知道在桑桑手里肯定是讨不了半点好的,还三番五次作死地傻傻撞上来,这次居然还想出了栽赃陷害这种事。真以为桑桑跟她一样,会在乎那么一条钻石项链么?
当然,以目前蒋云夕的身家,最多也只能拿出钻石项链了,再高贵不凡的首饰,她是决计拿不出来的。
场面心里一度僵持了起来,气氛变得十分诡异。钟震凯,赵美慧和蒋云夕等人骑虎难下,十分尴尬,而作为主角的顾桑桑,却仿佛置身度外一般,完全变成了一个局外人在观看这场好戏。
钟家的人,至始至终没有发表言论的,只有钟宿。
眼下这个情况,他再置之度外已经不可能,尤其是,他还是这场酒会的主办人,对顾桑桑的第一印象又不错,这事还牵扯到了家里的两位长辈。
“顾小姐,非常抱歉。”钟宿走到顾桑桑的对面,非常绅士地鞠了一躬,然后语气诚恳:“方才家父和慧姨的话,给你造成了困扰。请相信我,家父和慧姨都没有那个意思,他们只是刚好想起那件事,有口无心罢了,请顾小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他又转向顾繁,语气更加诚恳:“顾叔叔,今天这事还要麻烦您来cào心,晚辈非常抱歉。今天的事大家就当做是一场闹剧,顾叔叔,顾小姐,你们看这样行吗?”
不得不说,钟宿的外交手段,真是非同一般。
这样僵持下去的话,顾桑桑的手包是决计不可能交出来任人翻找了,而她身边,又有那么多家人朋友出来作证,证明她的人品和可靠。钟家得罪不起那么多个家族的少爷公主们,最后肯定会吃力不讨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如果钟家最后眼下这口恶气的话,传了出去,又会别当成,偌大一个临桐市首富,居然会害怕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人言可畏,钟家站得越高,就越害怕从高处摔下来。
钟震凯也不例外。
所以,即便他心里面觉得小题大做,可这事是自己夫人捅出来的,而且还捅了这么一个大篓子,没把那小丫头怎么样不说,还差点让钟家成了上流社会的笑话,他会怎么想?
指望他主动道歉示弱,是不可能的。
至于赵美慧,钟宿对她更不抱有信心,这个女人,不给家里添乱添堵就不错了。而且他相信,回家后,父亲肯定不会轻饶这个女人。
那么,就只有他出面了。
顾繁冷冷哼了一声,别开目光,看向顾桑桑,“孩子,你的意思呢?”
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射向了顾桑桑。
赵美慧恨得脑心挠肺的,今天本来就该是这个贱丫头跪下来求饶,然后她展示钟夫人的气度,大人大量地原谅她。可谁曾想到,最后居然剧情大转变,反过来还要去求着她平息下去。
“钟宿,你何必搭理她……”
“你闭嘴!”钟震凯瞪了她一眼,眼神yīn鹜地警告她,要是敢坏事,回家一定饶不了她。
赵美慧被丈夫那杀人的眼神一瞪,顿时吓得pì话都不敢说,身体瑟瑟发抖,又生气又害怕又觉得委屈,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脸色一阵阵青白,大脑更是混乱不堪。
所有人,都在等着顾桑桑发话。
方才,还占据下风的她,此时已经可以凌驾在众人之上,只要她开口,必将可以改变现在的局面。
顾桑桑挑了挑眉,波光粼粼的墨眸,似有若无地环顾了周遭一眼。
“不搜包了?”
她一开口,钟宿的脸色就变了。
“顾小姐,都说刚才是一场误会,其实我也相信顾小姐的品行高雅,是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甭管别人怎么说,钟宿的确是从一开始,就相信顾桑桑的清白。
如此清隽秀雅的女子,眼眸清澈如水,气质空幽如兰,他相信,这样的女孩只要她想,就没有什么是无法得到的。哪里会庸俗到去在乎那区区一百万和什么项链手表?
只是,他是钟家人,代表的是钟家的地位,根本不可能站出来反驳父亲和慧姨。
顾桑桑看着他,看着那张眉宇间,隐约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lún廓,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她的好大哥,还是跟前世一样,一样的圆滑周到,一样的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