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桑的无言抗拒,让那些巴不得看她好戏的人更加疯狂激动起来。尤其是韩文雅和蒋云夕,她们对顾桑桑到底有没有偷东西的内幕可是一清二楚。好不容易才逮到这样一个完美的机会,哪里会让她就这样逃避过去。
蒋云夕倏然间从人群中站出来,咬着红红的下chún,泫然欲泣地看着顾桑桑:“姐姐,我知道你很喜欢那条钻石项链,可那是湛哥哥之前送我的,对我意义非凡,你还给我好不好?你若喜欢的话,我回头再买一条一模一样的送给你,求你了。”
她这番话,不喾于雪上加霜,所有人看向顾桑桑的目光,更是戴上了有色眼镜。
赵美慧得意洋洋打量着蒋云夕,“你叫她姐姐,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虽不是亲生姐妹,但从小在一起长大,胜似亲姐妹。”蒋云夕苍白柔弱的脸上带着一抹担忧和难受,仿佛十分不理解,一向喜欢敬重的姐姐,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连好姐妹的东西都偷,看来真是不可救药了。”赵美慧是那种无风不起浪,见树还要踢三脚的人,哪里肯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钟震凯望向顾繁:“顾总,你看这,可不是我们钟家得理不饶人,连亲如姐妹的朋友尚且如此——”他没有把话说完,可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顾繁的脸色顿时无比难看,不是因为顾桑桑,而是为了那些咄咄bī人把她bī到这个地步的人。
段纤纤在旁边chā口道:“让她把包包翻开,让我们看看不就行了。这样也不会冤枉好人,难道我们这个提议很过分吗?”
她倒是聪明,没有一意孤行地去翻包,而是环视了众人一圈,语气诚恳:“大家评评理,刚才出入洗手间的人也就这么几个,文雅和云夕的贵重物品都同时被偷了,她们看在大家长辈都是同僚的关系没有报警。现在,我们不过就是要求打开看看而已,又不是已经定了她的罪名,为了证明清白,她更应该把包打开才对。像这样迟迟不肯打开,难道顾小姐是做贼心虚吗?”
她一口一个没有给她定罪,可又一口一个要她打开包包接受检查……偷换概念的本事倒是不错,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觉得打开皮包让他们检查,才是证明自己清白的最佳办法。
可,谁都忽略了,她堂堂顾家小姐,凭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被怀疑翻包?
这不是定罪,却比定罪更让人难受屈辱。
如果她现在打开包包让她们翻找,即便没有找到什么,她也一定会变成圈子里的笑柄。以后无论在哪里被人讨论,重点将会变成“她在酒会上被人搜包”,而不是“她在酒会上被人误解”了。
可见,人们往往只会记住那个更具噱头性的重点。
顾桑桑沉默不语,看着他们的jīng彩表演,仅仅几句话就把自己bī到了退无可退的悬崖边上,将她的清白彻底抹杀。话里话外说的冠冕堂皇,但实际上,却已经给她狠狠地泼了一大盆脏水。
而且,她相信,现在包包里,一定出现了这两人丢失的项链手表,就放在自己的包包里。
她们,再一次算计她,然后还要反过来用自己的仁慈善良,来衬托她的道德败坏。
蒋云夕还在那里装模作样,眼泪抹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整个人像一朵迎风的花儿摇动着花摆,“姐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可是……偷盗这种事,要是被传了出去,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我有多爱你敬你,就越不愿意你做出这样的事。”
真是好仁慈啊……
蒋云夕本就长相较弱,如今这般惺惺作态,令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的话。尤其是男性,都本能地被她的美貌和娇弱所吸引,清纯娇柔的长相,加上春节怯懦的气质,谁会相信这样如水般的女子,会是一个心机狠毒,算计狡猾的蛇蝎美女呢?
“顾小姐,赶紧把包交出来,查清楚不就行了么?”
“就是啊,顾小姐,除非你做贼心虚,不敢拿出来让大家查一查。俗话说树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没有偷窃,怎么会害怕她们检查呢?”
“顾家怎么会有这样品性道德败坏腐烂的女孩子,真是可怜顾繁了,居然摊上这么一个惹事jīng。我看干脆报警算了,这种女人,就应该去警察局里面蹲几天才会老实。”
“顾小姐,如果你真的品相败坏,即便有顾总在后面给你撑着,这个圈子也不会容纳下你。我们不会欢迎一个没有诚信,偷jī摸狗的女人,大张旗鼓地进入我们的商业圈。”
……
你来我往,声音不绝。
顾桑桑冷眼看着他们,“你们,当真一个人都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