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镇元道兄与我的,我不曾吃,便与你罢,你元气受损,有此一枚,足抵你数千年苦功有余。”此言不虚,吃下这枚人参果,运功炼化,鹏王不但元气恢复如初,法力更要平添三成。
鹏王眼中喜色闪动,却又有些踌躇:如此宝物,寻常人闻也闻不得一些儿。这猴子却好生大方,自己不吃,却与我吃?世间岂有这等好事?
悟空道:“你何必犹豫,我这果子也不是白吃的,你恢复元气之后,须得奉我为主,不得再怀二心。”鹏王被悟空制服,原本心中不服,常yu寻机远遁,只是乙事主盯得紧,自己法力未复,故此不敢擅动。
此时见悟空这般气度,方始心折,倒身下拜:“谢大圣恩德,愿誓死为大圣效命。”接过人参果,咕嘟一声,吞下腹中,却把袁福通勾得馋虫乱动,涎水几乎流出口外。
悟空道:“袁福通,前番我为你疗伤,不曾复你元根,你将这枚人参果吃了,用功炼化,元根自可复生。”又从袖内取出一枚人参果,袁福通激动万分,接过人参果:“大圣万寿!”跪倒在地。
悟空教鹏王与袁福通起来,分任二人为左右元帅,统领摩云城妖众,二妖领命而去,自此兢兢业业,再无二心,不表。
且说悟空分派已毕,小山心中暗笑:借花献佛,且是大方得紧,却也是个狡狯的猴头。悟空又取出一枚人参果,走到乙事主跟前:“乙事主,这枚果子是镇元道兄着我带来与你的。”乙事主摇头,哼哼有声,忽奇#*收集整理然口吐人言:“我元身将复,此物于我无用,叫儿郎们分了罢。”悟空也不勉强,转过身来,向地下一指,大地裂开,便有一汪碧水,须臾生出,足有百十亩方圆,悟空将剩余两枚人参果抛入水中,那人参果遇水而化,霎时间池上仙气萦绕,异香馥郁。众小猴,群猪纷纷奔至池边,随意饮用。却把宫中一众妖物急得,又不敢上前,只在原地磨脚。悟空笑道:“无妨,你们也可饮用。”众妖姬妖童听得,发一声喊,争先恐后,去饮那水。此番便有数千妖物借神水之力,脱去妖身,转入仙道。
群猪群猴都去饮水,撇下清风、明月二童,两童撅嘴道:“两枚果子而已,有何稀罕,好生无趣。”小山微笑,上前道:“不要埋怨啦,随我去城中走走。”两童霎时将不满抛在一边,拍手道:“那敢情好!”一左一右,拉着小山衣袖,出宫游逛去了。
悟空一笑,正yu进宫潜修,九霄空里,有人作歌而来:
“智能男儿,速悟尘劳,勿将xing疲。但此身彼物,皆名幻化;多虚少实,不可追随。万种缠丝,千般汩没,荏苒光yin老却伊。争如向,太玄真教法,讨论希夷。
乾坤dàngdàng无依,似一片闲云出世奇。悟xing宗合道,恩山易挫;神舟得岸,苦海难迷。行满功成,仙游羽化,物外何如土底归。无他事,要升天入地,俱在心为。”
悟空心中一动,抬眼看时,见一老者,白须飘拂,身形瘦长,肌肤黝黑,古铜色脸上皱纹层叠,拄着一根残旧木杖,自空中走将下来。
“九公!”悟空喜道,又自己摇头,“不对,不是九公,是多宝道人。”
九公拄着木杖,上前笑道:“多宝即是九公,九公即是多宝,你今心xing大通,如何还拘泥于名相皮毛?”悟空笑道:“是我差了,请九公入内,小山记挂得你紧,她不久回来,你我三人大可一叙别来情怀。”
九公笑而扶杖不言,就听得虚空中三处钟声发动,自天外之天传来,凡三界入品之仙,皆得听闻,钟声浩dàng,弥满十方世界,久而不止。
乙事主于钟声中立起身来,举头向天,低低吼叫。
钟声激dàng,九公在钟声中悠悠道:“悟空,你可知此钟何意?”悟空面色亦是为之一肃:“知道。此乃一千七百年,杀劫发动,凡三教门下,都要赴劫,谓之大较。”九公道:“你既知道,我亦无须多言,我去也,小山回来,代我向她致意,日后自有相见之期。”悟空道:“也好。”多九公跌足而起,乘空而行:
“世事纷纷,似水东倾,甚时了期?叹利名千古,争驰虎豹;丘原一旦,总伴狐狸。枳棘丛中,桑榆影里,乱堆堆谁是谁?君知否,谩徒劳百载,空皱双眉。”
苍凉悲迈的声音dàng然而去,瞬息已到天边,只见得渺渺沧海,波涛汹涌,正是东溟之水,万古奔流。
第五十一章 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
开府金莲川,号角方歇,夕阳满天,苍鹰回翔。
金帐之中,争论方殷。
“皇后,诸公,方今之事,该当如何处置?”北平王长孙嵩道。
皇后赫连氏年才二十出头,乃以北魏旧俗,手铸金人,登上后位,并无子嗣,就有,也不得继位,拓跋焘已死,日后新君继位,也只好做个空头皇太后,再无权柄,因此上也不回言,只管用手巾掩住自己面庞,嘤嘤哭泣。
“此事也不必问,拓跋晃凶悖弑主,我等必当严加拷问,务使他供出背后主使之人,夷其十族,然后方可。”吴王拓跋余道,他是拓跋焘与贺兰夫人之子,向与拓跋晃不睦,今日见拓跋晃做下这等事情,自然要趁机落井下石,最好是借此将所有对头一网打尽,那皇帝之位,自然落入自己手中了。
“十族?胡氏、周氏、长孙氏、奚氏、伊氏、丘氏、亥氏、叔孙氏、车氏,与帝室拓跋氏,共为十姓,吴王是要借此将十族一网打尽么?只是你别忘了,你也在十族之内。”司空、上党王长孙道生冷然道。
长孙道生功高位重,也是帝室源流,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拓跋余不过后生小子,并无军功,怎敢反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讷讷再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