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吴非才睁开眼,挥手道:“你们先退下!”
晏畅朝严小寿挥挥手,又向任蹇一龇牙,任蹇刚刚恢复过来,迷糊地瞧见晏畅的表情,身子不禁又一阵发抖。
吴非走到严小寿身边,问道:“你为什么要对付吴家,有没有幕后主使?”
“没,没有主使,我,我就是想扩大地盘,将嵩江府的生意做大!”
严小寿喘着气,气势已经完全蔫下来。
吴非点点头,心中想道:“如果组织黑帮,也算做生意,那世上还有什么不算生意,怕是做皇帝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生意。”
“穆子翰也是你们清帮的么?”
吴非继续问道。
严小寿想了半天,似乎并不记得穆子翰是个什么人,吴非对晏畅道:“把任堂主的油布撕下来,我有话要问他!”
晏畅笑嘻嘻地应了,替任蹇将油布撕下。
任蹇见到老板都服软,这时哪敢再强硬,对着严小寿道:“帮主大人,穆子翰就是那个云间书院的老师,是那封信的事!”
严小寿凝神想道:“那封信,哪封信?”他忽然想到什么,道:“你说的是嘉善县送来的那封信?”
任蹇点头道:“不错,就是那封信,那封临终信!那是姓穆的母亲遗书,她以为儿子还在衙门做官,托人送过去,这些无主的信件超过一个月无人认领就会被处理掉,结果被帮里一个兄弟无意中瞧见了,觉得可以利用,就当情报收集起来。”
吴非心中一动,问道:“那信的原意是什么,你可记得?”
任蹇应道:“是,是,她信里的大概意思是说为了激励姓穆的读书,一直告诉他父亲是被吴家老爷逼债而死,其实不是,吴家老爷不但没有向她逼债,还给了他父亲的丧葬费,信里再三嘱咐姓穆的,让他好好做事,不要去报仇,一定要有出息。”
吴非点点头,叹息一声,穆子翰记仇吴家,原来是他母亲望子成龙的一片痴心,刚才任蹇说穆子瀚的母亲从嘉善县写信来,原来她离开了吴江,难怪爹爹后来一直没有见她,也打听不到她消息。
任蹇暗暗瞟了一眼严小寿,心虚道:“我,我瞧见姓穆的一直仇恨吴家,就记在心里,想找个机会狠敲一笔,所以,所以——”其实很多像清帮这样的黑社会组织,就是利用别人的嫌隙恩仇来赚取自己的利益。
严小寿咳嗽一声,道:“这,这个,是严某管教不严,实在抱歉了,我愿意赔偿吴家的损失一万两银子,并且登门谢罪,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晏畅眉毛一挑,暗道:“果然是大老板,出手就是一万两银子。”
“你是用什么办法把海大人调任到嵩江府来的,是走的宫里的路子,还是走的吏部的关系?”
吴非淡淡一笑说道,银子对他没有吸引力。
严小寿大惊,道:“你说什么,海大人,这事可与我无关,真的无关啊!”
吴非揉了揉鼻子,道:“你随便就许给我一万两银子,想必走关系更是舍得,怎么,别的招了,这里又要抵赖?”
晏畅斜眼瞧着严小寿,手里拿着一个瓷瓶不住晃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