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寿额头渗出冷汗,忽然身子一挺,道:“吴少爷,你杀了我吧,用那些宵小的手段折磨人,不算好汉!”
晏畅大怒,取出一柄小刀,道:“宵小手段?好,那我就用你的手段,将你手筋、脚筋都挑断了!”
吴非懒洋洋地道:“其实就算严老板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是谁?”
晏畅奇道。
严小寿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吴非道:“严老板不肯说,就证明海大人这件事上,他是幕后人之一,先前我说宫里和吏部,他想都不想立刻否认,说明不是这两个地方,他能调动海大人,一定是另有靠山!”他一脚踢在严小寿的腰眼上,严小寿痛得身子抽筋,全身蜷缩起来。
吴非道:“如果不是宫里和吏部的关系,那就是皇上和锦衣卫,让海大人来嵩江,只需在皇上耳边煽煽风,任何理由都是正当的。”
晏畅若有所思,道:“那确实,能在当今圣上耳边煽风的,除了公公、娘娘,就只有锦衣卫,不过锦衣卫可是要出大价钱的!”
吴非摇头道:“海大人和严小寿,在锦衣卫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想要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得看有没有价值,不过,这世上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可是不少,严帮主,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严小寿面色数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吴非走到严大人身旁,道:“严大人,这清帮的事,你还参乎得不少啊,什么时候嵩江的守军,变成了清帮的打手了?”
严大人色厉内荏道:“你,你动用私刑,还污蔑本将,不怕王法么!”
吴非笑道:“怕,我怎么不怕,正因为怕,所以,才更替两位担心!”他来到小桌旁,手一抬,桌上忽然出现了一套纸笔,吴非执笔在手,对那五个站在台角看热闹的老板道:“你们,都过来!”
司马老板五人互望一眼,走到吴非身前,吴非道:“严小寿做过什么,把你们所知之事都说出来!”
“吴少爷,您问这些干吗?”
司马老板低声问道。
吴非笑道:“在下是受人之托,要作个记载,严老板平时怎么对你们的,就怎么说好了,自有人严办。”
见到吴非气定神闲的样子,司马老板几人吃了定心丸,纷纷讲起严小寿欺行霸市之事,吴非落笔飞快,一一记录下来,这严小寿果然做了不少坏事,不但指使手下搞暗杀,还买通衙门替他办事,这些罪行,杀十次头也是够了,相比之下,暗中经营赌场、妓院那些倒不算什么。
众人讲得口干舌燥,却有一个面色黝黑的老板几次欲言又止。
司马老板问道:“文老板,你怎么不讲啊!”
那文老板不好意思地笑笑,低低道:“我是走水路的,自己屁股也不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