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夏小洛心道,那不是李娜婚宴现场么?我晕,不会是这小子受了刺激,要去找事吧?
哼!找事就找事,出国之前发泄一场走得也舒坦!尼玛,李国庆你个吊人,你要敢动杨景初一个手指头,我非废了你不可。
他走上四楼叫了屈小元,这小子正啃jī爪子呢,看见夏小洛招手,jī爪子一扔,带着两名壮汉就出去了,跟着夏小洛直奔三楼。
三楼的主席台上,披着婚纱的李娜和一身黑色西装的李国庆正微笑着站立,婚礼的司仪正在卖力地喊着:“看新娘,身段苗条似仙女,chún红齿白体透喷香。看新郎,俊秀潇洒容貌堂堂,比阿兰德龙无魅力,比施瓦辛格体格bàng!”看那声嘶力竭的样子,好像要撒手人寰一般。
夏小洛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终于,他看见了杨景初——杨景初穿着服务员的制服,眼睛里好像有泪水在闪动,正端着一盘盘菜肴往餐桌上送去。
尼玛,你还真当起了服务员?!夏小洛心里那个怒不可遏,放着掌握着亿万资产的国企老总京城权利榜上前十的曹家大公子曹伟业和身价数十亿的印尼大财阀家的公子黄卓你不搭理,你却来这里给这些不相干的人端茶送饭,你丫是脑子抽风了不是?
最重要的是这是你杨景初前女友的婚礼现场,你在这里这样埋汰自己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不是让外人看笑话么?
想到这里,他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扯住杨景初的胳膊,道:“你过来,你过来!”
杨景初轻轻甩开他的胳膊,道:“小洛,再给我半个小时!”
“再给你半个小时?”夏小洛心中一阵不悦,心道,宴会前黄卓请他当财务顾问你一口回绝也就算了,算是你杨景初有个性,这时候却把来宾晾在一边,浑然不顾一点礼仪,你这不是给我找难看么?亏我还煞费苦心地把黄卓和曹伟业不远万里地青睐,为你在美国的发展给你铺路修桥!
想到这里,他愤怒地扯着杨景初的胳膊,把他往外面拖去,面如寒霜地道:“赶紧跟我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杨景初执拗地甩开他的胳膊,一脸决绝地道:“我丢我自己的人,你别管!”
这句话把夏小洛气得不轻,咬牙切齿地指着杨景初,道:“杨景初,别以为你是我的老师我就不敢揍你!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不然,咱俩的朋友就算做到头了!”
屈小元一听夏小洛说要揍人,立马来了jīng神,袖子一挽,做好了打架的架势。
杨景初看夏小洛说得认真,脸色一黯,眼圈瞬间红了,深吸了一口气,道:“五年前,我们有一个约定,我一定要在婚礼上站在她身边,可是,她没有选择我。今天我在她身边端茶送菜也算是站在了她身边,也算是实现了我的誓言!”
夏小洛心中一震,如同头顶响过一阵惊雷,心中恻然,唏嘘不已。
热恋中的男女,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誓言,似乎是热恋的必经过程。这时候的男女,总喜欢用誓言堆砌自己爱情的大厦,巩固爱情的长提永远不会坍塌。
可是,谁曾真正把这些誓言当真呢?这时候的誓言就像在天空盛开的烟花火焰一样,经不起风吹雨打,转瞬即逝。
誓言被拆穿的那一天,也就预示着一个爱情故事的结束。当所有的风花雪月都消散,唯有以泪洗面。把握不了的是世事无常,坚持不了的是誓言的保鲜期。
所以,有爱情专家教导我们说,誓言这玩意啊,就像香水一样,只能闻闻,不能喝下去。
透着几许jīng明,几许事故,也透着几许无奈。
可是,就有一些人,他们是把誓言当做烈酒一口饮下的,甚至是毒药,他也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比如,眼前的杨景初。
清泠泠的水面浮上一双眼睛,水来我在水里等你,火来我在火里等你。
就像抱着柱子死去的尾生一样,那个叫尾生的痴心汉子和心爱的姑娘约会在桥下,可心上人迟迟没来赴约,不幸的是大水却涨上来了,这个痴情汉为了信守诺言坚持不肯离去,最后竟然抱桥柱溺亡。
你能怎么忍心嘲笑他的痴情和守信?不,夏小洛在这个人人都那么jīng明和理智的时代,这痴情与守信不可笑,反而很值得尊重。
也就在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他煞费苦心地制造出这一场“对比”很是无聊,或许在杨景初心里,他从来没有恨过这个对他移情别恋的女子,甚至真心的为她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