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诚地一笑,端起酒杯,道:“家父一直心恋故土,没有忘记我们是炎黄子孙,一直让我报效祖国,可是,很惭愧,我还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贡献,我有一个庞大的商业计划,未来一段时间,一定会实施,我首先考虑的就是中原省、洛水县。”
他和何京生相视一笑,都是一饮而尽。关于招商引资,曹伟业和黄卓都满口应承,和洛水县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让何、夏两位长官和在座的干部很是高兴。
夏小洛心想,黄卓这小子一直惦记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革和产权交易,恐怕要有所行动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很是热烈。
一桌人又开始冲杨景初敬酒,说着种种恭喜的话,杨景初酒量一般,每次都抿一点点,但是大家也不敢为难他。
倒是曹伟业酒量甚豪,和何京生、夏近东一个劲儿斗酒,斗得很是欢乐,一会儿这帮怪蜀黍就成了大红脸,跟打了jī血似的,一个比一个兴奋。
俗话说,无酒不成席,酒,真是个好东西,谁缠上了都没脾气。几杯酒下肚,脑子活络了,舌头灵活了,平时不说话的,端起酒杯话就多了,平时见了领导胆怯的,把这东西到进了肚子,胆子立刻发胀变肥。
何京生这会就和曹伟业称兄道弟了,他俩年龄相差无几,都喊对方老哥,以显示对对方的尊重,何京生攀着曹伟业的肩膀叙着感情。
夏近东经过一年的锻炼书生气少了许多,再加上喝点酒,嘴巴比平时还利索,他端起酒杯对曹伟业和黄卓,说:“管家三年狗都嫌。嫌来嫌去,都是两个钱闹的。财政的钱是老祖宗的卵子,个个都有血缘关系,个个都嫌县长吝惜。案头上一大叠经费申请报告,每一张都有十分充足的理由,每一张都不可能全部满足,结果是每一张报告背后的人都会有意见。所以,节流不成,只能开源,要大力发展经济,曹总和黄总是两位财神爷啊!来解决县里财政困难,不光是对洛水县人民的关心,也是在关心我个人哪!”
夏近东的话情真意切,感染了在座的人。“直接受益的当然是我,我更应该敬曹总和黄总。”财政局长说。
夏近东带着主管工业、农业的副县长和财政局长一起又敬了曹伟业和黄卓一杯。
只是杨景初一直有点闷闷不乐,心神不宁的样子,夏小洛捅了一下他的胳膊,道:“杨老师,你有心事啊?”
杨景初苦笑一下,道:“没事。”顿了一下,他冲夏小洛耳语道:“小洛,我上下厕所啊。”说着,站起身来,走出包厢。
夏小洛看着杨景初的身影,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也没见你纵欲过度啊,还没喝两杯就去厕所,肾不行啊你!
大家继续喝酒,可是等了半天,杨景初一直没回来,有很多人还没有对杨景初敬酒,尤其是黄卓更是想和杨景初交流感情。
夏小洛察觉出了众人的情绪,就悄悄起身出了包厢去寻找杨景初。
他先到了酒店四楼厕所去找了,鬼影都没见一个;就询问服务员道:“见杨老师没?”
刚刚杨景初那个强悍的来宾阵容已经把广大服务员甚至厨师都吸引过去前去围观,因此都认识他,问了几个,都说不知道去哪儿了。
又去一楼大厅问了一楼的保安,几个保安也说没有看见杨景初出门,夏小洛心里很纳闷,心说,这小子去哪儿了?人间蒸发?
他直接打了宾馆经理马元胜的电话,马元胜颠颠儿的跑过来,夏小洛着急地道:“马经理,杨老师不见了,你快把服务员叫过来问问,看去哪儿了?”
马元胜自然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点点头,迅速把宾馆四楼的服务员召集过来几个,马元胜一脸严肃问道:“刚刚谁见杨老师了?”
大家都摇头,夏小洛却发现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没穿制服,冷声问道:“你怎么没穿制服?”
陈小二早就听说这位少年是洛水县声名显赫的一等权贵,是县委书记和县长跟前的高参,别说一般同龄人碰见他要怕他三分,就是很多在职的干部也对他又敬又畏,想起自己刚刚做的事情,担心工作不保,更是害怕,身体一抖,嘴里诺诺着没有说话。
马元胜低声怒喝道:“洛少爷问你话呢!赶紧说!”
陈小二心中惧怕带着哭腔道:“我的制服被杨景初借去了!”
“杨老师呢?”夏小洛飞快地问道。
“他去了三楼。”陈小二看也不敢看夏小洛一眼,低着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