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向镜月所在的方向看去,湛蓝眼眸寒冷如冰,与从前的澄净温暖大为不同,除了苏妤诧异外,其他人也觉得十分不解。镜月chún角微微一扬,站起身:“好,我留在百艳教。”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虽然他的语气是肯定的,但苏妤却从他眼里看到了一抹反叛的倔强。
不管了,虽然他心里不痛快,但留在百艳教确实是为了他好,太子肯定会因他向许梦书提供罪证一事而报复他,他自己有没点自保能力,去京城定是危险重重,为了他的安全,被误解就误解吧。她的捕鱼,等于是默认了镜月的说法,脚步一个踉跄,镜月捂着心口跌跌撞撞离去了。
“姐姐,我…心镜月刚走,韩梅突然出声。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苏妤就严厉道:“不许去,你也必须留在百艳教。
要说太子最恨谁,韩梅才是首当其冲的,他破坏了太子不少好事,以太子那种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他。
话没出口,就被苏妤打断,严厉不容拒绝的语调,如同在韩梅心口狠狠戳了一刀,他脸色一白,期待的面容霎时变为淡漠一片:“姐姐,我也走了。”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飞奔出了房门。
望着韩梅离去的身影,苏妤愣了半天没回过神。她又怎么得罪他们了?真是男人心,海底针,真难捉模。
“二姐,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坐在角落里的苏睛突然发话了。为什么要坐在角落?那是因为她不好意思面对卫云,所以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躲起来。
“不行。”依旧是斩钉截铁的否决,其一,她不想苏睛有危险,其二,她怕苏睛给自己添乱。
“二姐!“苏睛早知道不会那么顺利,却没想到苏妤会这么决绝,一点余地也不留。
苏妤板着严肃的脸,对付太子不是儿戏,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丧命,她必须要事无巨细,做好最完善的安排,这样才能心无旁骜地与太子对杭。
“不用多说了,我是不会同意你跟我去京城的。”苏妤直接一句话,断了苏睛所有念想。
知道二姐的脾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但苏睛却仍旧抱着一丝希望,用充满期待渴求的眼神看着苏妤。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如果她瞒着自己偷偷去了京城,那事情就更糟糕了,看着苏睛,她忽然有些头疼,答应她不行,不答应她又不能放心。
秋显连看出了她的为难,略想了想,面向一旁的卫云,道:“你不要跟我一起去了,留在百艳教等我消息。”
此话一出,苏睛一呆,苏妤也是一怔,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秋显连的意思,他让卫云留下来的意目,根本不是什么等他访息,而是保护苏睛,这般心细如尘,不用她说就能为她解决烦恼,这样的男子,怎能让她不爱。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苏好朝着秋显连投了一个别有深意的媚眼,不出所料,秋显连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大自然,苏妤抿着chún故作正经,心里早乐开了花。
卫云倒是没什么表情,就跟个机器人似的,主人下什么命令,他就听什么,秋显连让他留下,他既不反驳,也什么都不问,是回了一个宇,“是。
苏妤有时候在想,秋显连会不会是给卫云下了什么蛊,否则,哪会有这种肝脑涂地、忠心不二的下属,简直听话到不能再听话了,让他去死他都不会说个不宇,不知命他吃屎,他会不会也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扯远了,她怎能把秋显连想的那么龌龊,竟然让人家去吃屎。
不过,有卫云留下照看苏睛,她还是挺放心的,虽然之前她没有想到这个好办法,但现在看来,这个办法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而且,经由这个机会,说不定两人那别扭的感情,也会有一个巨大的转折0
一切安排就这么定下了,许梦书和司马秋在傍晚就启程了,苏妤在美美睡了一觉后,第二日早晨才启程前往京城。一行三人才刚走到半山腰,就见婆娑追了过来,并给了她一封信。
苏妤纳闷,展开一看,大惊失色:“镜月走了?”这封信,就是他写给她的离别信,信中称,他对中原巳经毫无留恋,打算回凤凰岛,并让她不耍去寻自己。
回凤凰岛?开什么玩笑,那里早是废墟一片,该死的人都死光了,他若是指望回去还能逍遥自在地过日手,那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从出生起就有人伺候照顾,一个几乎没有涉世的人,想要独自一人生存,根本就不可能,再说,他身子那么差,一个人上路,又耍坐船,凤凰岛又难寻,他不把自己弄丢就不错了,更别提回到凤凰岛了。信中最后一句,珍重勿寻,那更是放狗pì了,从来都以为只有女人才口是心非,没想到男人口不应心起来,比女人还略胜一筹,说什么勿寻,其实他做这一切,还不是想让自己去找他吗?如果现在不是有这么多要紧的事情要做,她肯定会立刻去找他,但她不能这么做,她并非一个感情用事的人,镜月要寻,可她要做的事情,比找镜月紧急重耍数百倍,所以,她是绝对不会丢下手头所有事情,不顿一切去寻找他的。
“怎么样?你的小美男生气了哦?耍不耍去找呢?”婆娑斜靠在一棵树干上,悠闲的样手,就像在看一场好戏一般。
苏妤随后一扬,那薄薄的信笺竟如锋利的暗器,划过一道雪白的弧线,向婆娑射去,伸出白嫩的手臂,两指一夹,将那信笺稳稳接住,“这是何意?”
苏妤指指她手里的信,扬chún一笑:“你不是想耍镜月吗?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就让给你了。”
狐疑地晃了晃手里的信,婆娑媚眼一眯:“你真的不在乎?”
苏妤耸耸肩,脸上表情自然随意:“我为什么耍在乎?”
“我以为你喜欢他。”
“我是喜欢他,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苏妤伸手揽过身边的两个男子,笑靥如花:“我没那么贪心,虽然多情,但还没到滥情的程度,镜月是很少,但我对他没那种感觉,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对他好一些,男人也是需耍女人用真心打动的。”
婆娑嫣然一笑,将信笺揣进怀里,大红的衣衫被枉风吹得猎猎飞舞,吐出故作哀伤的语气:“不知道美人看到来寻他的人是我时,该有多么的伤心失落了”
苏妤笑嗔:“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婆娑纤腰一扭,飘忽间,便来到她身边,语气难得的正经:“苏妤,你这个人,太拿得起放得下了,人人都说你容易心软,依我看,你是原则性太强了,说白了,就是铁石心肠。”她正经了,苏妤到不正经了,笑着拱拱手:“多谢婆娑大人夸奖。”
一声冷哼,婆娑旋了个身,眨眼间,那抹艳丽的红就已经在十丈开外了,只有那娇媚的声音,彷若近在咫尺:“你的心意我就收下了,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镜月毫发无伤地找回来。”
婆娑的话,苏妤一点都不怀疑,她对镜月的执着,看起来像是追求绝色之美,但苏妤能看出来,她对镜月,绝对是特殊的。
“走吧,难道是舍不得你的小美人,想耍反悔了?”见苏妤一直盯着山道发呆,段煜臣拽了拽她的衣袖,故意调侃道。
苏妤收回目光,伸手揽在他jīng壮的腰间,顺道捏了一把他的臀部:“我身边就有两个大美人,哪里还会舍不得小美人。”她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段煜臣和秋显连都没想到,她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做着这种暧昧的挑逗,仿佛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偏偏她眼神清澈,一丝**都不带,可她刚才那随手的一抓,却让段煜臣瞬间欲火焚身,迫切她的手指,能在自己的身上多停留一阵。
苏妤却不知段煜臣身上的变化,亲密地揽住二人,迈步向山下走去口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只耍不爬山,她就心情舒畅,山道距离不短,正好趁这段时间与两人好好欣赏一下山间风景。
下了山,三人就买了三匹马,一人一骑,向京城进发。
此时的京城,比他们离开那时,要萧条多了,以前街上人山人海,现在,哪怕是最繁华的街道,人都少得可怜。主要原因,是太子在大肆搜捕朝廷要犯,已经有很多人被官兵抓走了,百姓们担惊受怕,所以除非要要紧事。都不敢出门。
这朝廷耍犯嘛,不用猜,自然是苏妤他们几人,看了张榜的通辑令,苏妤连连摇头,那通辑令,除了能看出是女人还是男人外,基本上辨识度很低,按照那个画像找人,全天下貌似的人多了去了,怪不得那些官兵乱抓人。再说,她们三人都戴着穆浩轩制作的人皮面具,易容一番,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太子用画像找人,简直蠢到家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几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在街上晃悠,在京郊的偏僻处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第二日,三人各自出门打探访息,苏好去的地方,是京城的西面,与皇宫离得不远。人人都知,这里有条西街,集中住着朝廷重臣以及王孙贵族,许梦书的府宅也坐落在这里,只怕那美丽的竹林,现在早已荒芜一片了吧。她明白,他想要的并非荣华富贵,而是被人敬仰的无上权势。从小被人歧视的他,一心想做人上人,也许在别人眼里,这种想法是不对的,甚至是罪恶的,但在她眼里,他有这种志向,正是证明了他心底火一样的热情,还有身为男子的刚烈气度,不自哀自怜,只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自己的人生,这样的他,比那些只会怨天尤人的懦夫,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才是男子汉,值得她深爱的男人。
不知不觉,走到了国舅府的方向,本想转身返回,却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凌乱嘈杂声,夹杂着哭嚎叫骂的声音,貌似前面好像只有一个国舅府,没有别的府邸,这声音应该是从那里传来的。带着好奇,苏妤谨慎地向国舅府的方向走去,想耍看个究竟。
随着接近国舅府,那叫骂哭喊的声音更清晰了,藏在府前的一棵老槐树后,苏妤探头向国舅府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官兵在国舅府中进进出出,门口坐着的,全是国舅府上的女眷,有人默默流泪,有人哭天抢地,有人紧张发抖,还有人愤愤叫骂。
众多女眷里,只有一个女子是站着的,嗓门比谁都大。那女子身着桃色锦缎夹衫,月白的外褂掉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被她只穿着套袜的脚踩着,秀发披散,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女子看起来似乎很眼熟,苏妤眯起眼,仔细一瞧,不由得色变。这不是陈思环吗?那个一向注重自己外表的女子,竟然把自己弄成这个样手,真是奇怪。
沉思环散着头发,一手又腰,一手指着在自家府门前走来走去的官兵,扯着嗓子大骂:“混蛋,都是混蛋!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狗奴才,等七哥哥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些官兵根本就不理睬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陈思环气得脸都绿了。怒骂声又高了一个调:“忘恩负义,冷血无情,猪狗不如,为虎作伥,恶贯满盈,无恶不作!混蛋,混蛋!太子是王八蛋!七哥哥,你快回来教训这个穷凶极恶的混蛋太手!”
刚骂完,后颈就被人狠狠一劈,顿时昏了过去。
“胡闹,真胡闹,环儿啊,你是想把我们大家都害死不成!”一向jīng神奕奕的国舅,突然之间像是芥老了十岁,脸上那种倨傲神采,也再也找不见,唯剩一片兔死狗烹的凄凉。
嘿,只怕是他押错了宝,没有选择支持太子,太子记仇,登基后立马抄了国舅的家。自古都是如此,在选择储君的时候,大臣们也不能置身事外,选,则要选准了,不选,那等于是得罪了所有皇子,不论今后谁登基,对他都没好处,这些个身为人臣的,也真够不容易的。
心中一动,苏妤准备无误地在国舅那貌似死灰一片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不甘的光芒,或许,利用国舅来对付太手,也未尝不可。
一直耐心地等待到傍晚,官兵们才撒离而去,辉煌一时的国舅府,也被两张封条遮盖了往昔繁华,徒留一片落败与萧索。
没有了官位,也没有了荣耀,国舅只能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去。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后亲兄弟的份上,只怕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太子这样做,已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不,其他人会这样想,但苏妤可不这么认为,国舅心里也明白,答应放他一马,完全是因为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的请求,可太子的心性他太了解了,表面尊崇母后意思,私下里,肯定会在半路派杀手截杀他,到时候,一个无官无职的平民死了,谁都不会去追究,他的目的便算是达到了。
苏妤要做的,就是耍从太手手中救下国舅,但耍国舅下定决定对付太手,还得给他一些刺激,并且,不能留给他后顿之忧,所以,她只能救国舅一个人,其他人,只能任其死在太子的手下了。
婆娑说得对,她哪里是容易心软的人,她太有原则性,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智占上风,就如同下棋一样,一心一意排兵布阵,手里棋子的死活,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她看重的,只是最后的胜利。
飞鸽传书一封,命逍遥庄的人,沿途保护国舅。手中雪白的鸽手刚刚振翅而飞,一双手便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温润平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今天有什么收获?”
转过头,望着那张佐逸温柔的脸,心口好似被人狠狠扬了一把,那样疼痛。他们这样爱着的自己,根本不是他们心目中那个仁慈的女手,她太会算计,当初阻止许梦书夺位,也是带着一半私心的,任何事,她都会把最坏与最好的一面列出来,然后趋利避害,本能地丢弃最坏的一面,选择最好的一面。
“煜臣,你认为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她脸上带着笑,眸光却沉重忧郁。
段煜臣眉头紧蹙,收紧双手,将她牢牢抱住:“阿妤,你在想什么?不要露出那么忧伤的眼神,我会心疼。”
靠在他肩膀上,苏妤语声清淡,听不出喜怒:“没什么,就是想听听,我在你眼里,是个怎么样的人。”
因为看不到她的脸,只听到她轻松的声调,段煜臣也未多想,柔声道,“在我眼里,你坚强却又有些倔强,有时候也会透出些孩子气,但大多时候,你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和沉着,让我想要感受一下身为男子汉的优越感,都没有机会。因为你太有主见了,所以遇到任何事情,你都认为可以独自解决,不需耍我们的帮助。可你知道吗?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一点,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们,不耍把所有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我们是一家人,永远不离不弃的一家人。”
呵,太有主见?说白了,就是霸道。不过段煜臣说的也没错,自己确实是霸道的,正是有她这样的悍妻,才会有这个庞大的家庭,他们四个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以强对强才可以,才能获取胜利。
楼紧他的腰,苏好扬起明媚笑容:“好,我们是一家人,那你现在跟我这个家人说说,今天都探查到什么了?”
段煜臣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好,为夫这就向娘子一一报来。”
苏妤一把打掉他的手,美目一瞪:“别耍嘴皮子了,快说吧。”
段煜臣眉宇间带着笑,低下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这才肃声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打听到皇帝要选秀女。”
选秀?才登上帝位,就急着想要女人了,这个太子太荒yín,迟早死在女人的床上不可。
心念一转,苏妤问道:“煜臣,我们带来的信鸽还有吗?”
见她一脸兴奋,段煜臣奇道:“还耍传递什么访息?”
苏妤神秘一笑,“等着瞧好了。”
段煜臣不是那种逮着秘密不放的人,问一遍苏妤不说,他也就不再问。写好纸条,绑在鸽手的腿上,苏妤一扬手放出信鸽。段煜臣细心地发现,鸽子飞走的方向,与之前的方向不同,应该不是写给同一人的。苏妤转过身,冲他促狭一笑:“是给婆娑的。”
婆娑?段煜臣眉头一皱:“你有什么事要求她?“那个女人,连他都觉得有些头疼,也不知苏妤是怎么应付的,两人看起来似乎还挺投机,他生怕苏妤被婆娑给教坏,也弄她那样一个庞大的后宫。不过,就算他肯,苏妤也吃不消啊,四个男人就够她受了,婆娑那是女人中的另类,苏妤虽然认为自己也比较强悍,但起码还算一个正常女人。
信鸽放出后的第六天,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妩媚女人,就找上门来。
当时,迎接她们的人是秋显连,听说是苏妤传信让她们来的,就将她们让进了屋手,谁料这四个女人一进屋就开始问东问西,而且还对他动手动脚,那四双火热的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他的脸,待苏妤和段煜臣打探访息回来,就看到可怜的秋显连,被四个女人围在中间,绾发的亚管也歪斜了,几缕青丝垂在白玉般的脸侧,雪白整齐的衣衫也扯得歪歪扭扭,衣襟敞开,露出了脖颈下性感的锁骨,脸上的表情,是又郁闷又无奈0
轻咳两声,苏妤背着手迈进房间,二话不说,手臂一伸,把秋显连从女人中间一把拽出,紧紧楼在怀里,眼波一横,“你的豆腐只能给我一个人吃,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准给其他女人碰。”说着,从敞开的衣领下,瞟了眼那美丽的xiōng线,苏妤一吞口水,探手在他光滑的xiōng口上一捏,道:“回去给我穿厚点再来”
苏妤的生气,一半是假的,一半却是真的,看到自己的男人被别人轻薄,任谁都不会高兴。
秋显连自然能看出她眼中那一半真正的恼怒,所以,也不多说,转身就回房穿衣服去了。
四名女子虽然失落,但秋显连既然是苏妤的人,她们又是教主派来帮助苏妤的,就算看着眼馋,也不能对她身边的两个帅哥有任何非分之想。
“见过苏庄主。”其中一名女子上前一步,面对苏妤恭敬行礼。
“不敢当。”客气回礼,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是百艳教的人,自己需要她们的帮助,怎么也得给些面手。她的态度,似乎令女子很受用,苏妤还未提出自己的请求,女子就已经道,“庄主有何吩咐,直说就是,我们姐妹定然竭心尽力,不负庄主的信任。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她要的就是这句话:“太子已登皇位,如今大肆选举秀女,我的请求很简单,希望四位可以假装秀女进宫,为我做内应,打探宫内秘密。”女子想也没想,立刻答应:“好,色诱皇帝嘛,我明白了。至于怎么进宫,就由苏庄主你来安排吧0”
“自然。”苏妤爽快一笑。
任务已经交代下去了,四名女子也答应了她的请求,现在就是如何将四人秘密安排在秀女中,顺利地送入皇宫。安排四人去选秀,风险太大,成功率又太小,这个方法不太可行,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秀女们进宫前,让四人替挨四个不怎么起眼的秀女,并在礼官那登记入案之前替挨完成,这样才可万无一失。
萧承业可真谓是荒yín无度,秀女选拔的人数,竟然是往届的三倍,人数的庞大,正好给了苏杼一个好机会,人越多,越容易混迹其中,在苏妤的安排下,四人成功替挨为秀女,被送往宫中。
夜色如水,偌大的宫殿隐匿在静谧的黑暗中,寂静中,枉风乱舞,明黄色的鲛俏纱帐,随风飘飞。
夜,很静,也很冷。
萧承业端坐于偏殿上首的龙椅上,望着堆满秦桌的奏折,心头阵阵烦躁。
自从登基以来,民间反对呼声越演越烈,甚至还有数不清的民间起义军,公然与朝廷对抗,在没有除掉许梦书之前,他不敢妄动,但这些起义军的规模,却逐渐壮大,若不及时剿杀,只怕成了气候,将会威胁到他的皇位,但他若是派兵围剿,便与民间力量正式起了冲突,一旦陷入战事,许梦书则会趁机对付他,两边都是难题,所以,他想了很多天,也没有相处好办法。大臣们不断上折子,大部分都不是自己的人,他现在还未坐稳皇位,不敢动这些人,故而他们越加肆无忌惮,连多年前穆家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事了,看来许梦书还是没有死心,他也没想到,一个被人人bī视的皇子,一个被父皇忽略的皇子,这些年来,竟然积攒了这么大的势力,这出乎他的预料,令他本就烦躁的心境,更为烦闷。
拿起一道折手,才看了两眼,心头就冒起火来。又是一个请求恭迎瑞王回朝的人,吏部侍郎,工部尚书,太常寺卿,督察御夫……这些人一个个都和他作对!
窗外的风,越刮越大,窗棂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咯吱声,细碎的脚步,慢慢向这边靠近,婀娜纤细的身影,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为单薄。
曾经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木偶罢了,简单的服饰,没有过多的饰物,就和她的地位一样。
将大敞的窗户一一关紧,轻微的声响,听在萧承业耳中,却依旧那么刺耳。
他讨厌极了眼前的女人,柔弱的美丽,在他眼中,却成了怒气的源泉。为何老七的身边,有那样强大聪慧的女子,为他出谋划策,为他打拼天下。而自己的女人……
“滚!给朕立刻滚出去!”太子抄起手边的茶碗,狠狠向沈宁怡身上掷去,暗色的茶水,泼撒在淡青色的裙裾上,她不闪不必,恭敬地垂首,慢慢退了出去。
越看她越心烦,萧承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当初为何会色迷心窍,强要了她。越想越气,两手一挥,将秦桌上的奏折全部挥落在地,噼里啪啦的声响,在静寂的夜,显得格外清晰。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废了皇后,让她永远离自己远远的。
“皇上,气大伤身。”一个娇媚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
萧承业抬起头,只见一名身姿曼妙的女手,正弯身捡着地上散乱的奏折。女子衣着大胆,领口很低,从他高高在上的角度,可以看到女手xiōng口傲人莹润的浑圆。
悔…竟然没穿兜衣!
萧承业的眼睛,定定胶着在女子的xiōng口,随着她拾捡的动作,xiōng前美丽的浑圆也跟着上下晃荡,太手只觉得喉间一紧,大步迈下御座,一把将女子横抱而起,转进内殿。
刚踏入内室,萧承业就将女子置于床榻之上,转瞬间,就将自己的衣衫脱得一干二净。女手媚笑着,扭动着蛇一样的身躯,那身段诱人之极。覆上女子的身躯,两只大手急色地探入女手xiōng前,一把拽下她的兜衣,享受掌心那细滑激情的触感,嘴上更是不闲着,在女手周身各处游移,女手发出一声声娇媚的呻、吟,如燎原的星星之火,霎那点燃萧承业积攒许久的欲火。
一把扯下女子身上最后的遮蔽,大手分开女子修长的双腿,将自己硬挤了进去。
疯狂的索取,再一次次的深入中,萧承业享受着极致快慰的美妙滋昧。女子仿佛天生的媚者,不论他要多少次,都可以绝对满足他,令他沉沦欲海,不能自拔。
“皇上,侍卫统领孙大人求见。”门外,忽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萧承业正攀登在**的顶峰,那声尖细的声音,着实令他不爽,对着门外匆匆道:“让他先等着。”
“是。”太监小心翼翼退下去,他可不想得罪皇帝。
女子咯咯笑着,用力摆动腰肢,迎合他的深入。萧承业面露欢愉且畅快的表情,双眼紧闭,牢牢握着女子的腰。黑暗中,女子红chún微张,双眸却似电光般寒澈锐利,在周遭仔细探查着,这个萧承业,戒心还不是一般的重,在寝宫的每个角落里,都暗藏着大内高手,一旦有异动,那些高手便会倾巢而出。他也太变态了吧,把这些高手安排在他寝宫周围,听着他和人**,也不觉得恶心丢人。
算了,他都不嫌羞耻,她又怕什么。水润的红chún一弯,楼上萧承业的脖子,腰肢一挺,男子登时一声闷哼,将所有激情释放。
趴在她的身上,萧承业闭目喘息了许久,才慢慢坐起身:“朕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着。”
“是,奴婢遵命。”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恭敬和羞涩,令萧承业身下一紧,差点又扑上床榻,与女子料缠一番。不过理智尚存,孙文深夜见驾,定有要事相商。
披了件衣服,萧承业来到前殿。一身侍卫装的孙文,正立于大殿之上。见到萧承业,半跪行礼:“卑职参见皇上。”
萧承业在椅子上坐下,抬了抬手,随意道:“行了,这里没有别人,无需行此大礼,起来说话。”
“是。”孙文站起身,左右探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偷听,这才道:”皇上,卑职打探到,瑞王似乎已经收买了不少民间势力,各个起义军联合起来,说是愿为瑞王效忠。”
“什么?“萧承业猛地激动起来:“真有此事?”
“卑职不能确定,但有一件事,卑职已经查明。”
“说。”
“瑞王和穆浩轩已到达西北大营,寻求大将军的帮助。”
萧承业眸光一闪,恶毒的恨意,如同锋锐的利刃,“他倒是聪明,连袁将军都能被他想到。”
孙文嘴角一牵,眼中透出鄙夷:“瑞王再聪明,也没有苏妤聪明,这个主意,只怕是姓苏的那个女人想出来的。”
苏妤,又是苏妤!萧承业心头又窜上一股莫名的怒火。
“派人去截杀他。”萧承业竭力压抑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不可。”孙文断然反对:“袁大将军现在尚且保持中立,皇上一旦派兵截杀瑞王,只怕袁大将军要立刻倒戈相向了。”
萧承业一惊,孙文说得对,他差点意气用事,坏了大事。
背着手,在原地烦躁地踱了几步,猛地停下,“孙文,你说,朕现在还能用什么办法?老七有鸣剑阁唐门还有逍遥庄支持,要杀他,我们是不是还要多收买一些江溯人。”
“不用。”孙文的嗓音,忽然间变得又沉又冷,眸中也紧跟着划过一道冰锋般的寒光“皇上难道忘了吗?其实我们的手中,还握着瑞王的一个把柄。”
萧承业急问:“什么把柄?”
“六皇子殿下。”
“啾呃…“在大殿的另一侧,一只蓝尾红背的鸟儿,乖巧地落在女手手臂上,女子与那鸟儿对视,口中也发出类似的声音,片刻后,女子振臂一扬,鸟儿腾空而起,访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女子生于西域,年yòu时曾跟着义父学过鸟语,这种技能,中原无人能学,更不会想到,有人竞能与鸟交谈。孙文武功太高,她只要一接近大殿,就会被察觉,但是,孙文的武功修为再高,也不会对一只鸟儿起疑心。
第二日,当苏妤在街上闲逛打探消息时,就在特定地点,拿到了女子传出来的密信。
“萧承业耍用六皇子对付梦书?”看完信后,苏妤猛地捏紧手中信纸,整张信笺,刹那化作千万碎屑,从指缝间缓缓飘下。
救?还是不救呢?苏妤在大街上盘桓犹豫许久,最终决定去见一见六皇子,把萧承业耍对付他的事告诉他。
六皇子大概也是察觉到了什么,府内的护卫比平日多了一倍,戒备也更加严格了。不过这对于苏妤来说,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萧承业若想暗着对付六皇子,随便派一个高手来,他小命准玩完,不过,既然是威胁许梦书,那么,他就不可能暗着对付六皇子。
躲开警戒巡逻的人,苏妤找到六皇子的房间,潜了进去。
刚一进屋,一道冷冽的寒光就迎面而来,苏妤悠闲地伸出手指,夹住薄薄的剑身,顺着剑尖向后看去,六皇子惊诧的表情,尽收眼底。
“六皇子,别来无恙啊。”松开手,苏妤大大咧咧找了张椅子坐下。
六皇子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回丢了的神,“苏妤?”
“对啊,是我。”苏妤点点头,顺手拿起桌上的糕点,送入嘴巴。
六皇子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头在外面看了一阵,这才关上门,坐到苏好身旁:“你进来时,有没有被人看到?”
“切。”苏妤白他一眼:“以我的武功,怎么可能这么丢人?”
看她一脸自信,六皇子拍拍心口:“那就好。”
丢下手里咬了一口的糕点,苏妤的手指几乎要点到六皇手的鼻子上:”喂,我说你怎么这么胆小?这是你的府邸,怎么搞的你跟做贼似的。”六皇子没有挥开她的手,而是无奈一叹:“你不明白,我府上有六七成的人,都是皇上那边的。”
“啊?”苏妤没想到,萧承业的那只黑手,早就已经渗透到六皇子府来了。
“所以我才要倍加小心。”六皇子悠然一叹,也伸手取了块糕点,一口吞下:“外面那些,表面上是我安排的侍卫,实际是皇上用来监视我的。”
苏妤皱了皱眉,想起了刚收到的那封信:“对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萧承业打算要用你来胁迫梦书,一旦你落入他的手中,梦书为了手足之情,怕是要回来救你的。”六皇子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在桌面上划着圈,苏妤看他没反应,催了一句:“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以梦书的个性,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难道你打算任由他被萧承业威胁bī迫?”六皇子还是不说话,手下画圈的动作更快了。
“吸六苏妤恨不得将手边的糕点全部拍他脸上。
“就这样吧。”在苏妤耐心即将耗尽时,他忽然抬起头,冷不丁冒出四个宇。
苏妤不明所以:“什么就这样?”
“就校照皇上的意思来,迫使七弟回朝。”
“悔六苏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背叛梦书?”如果真是那样,就算许梦书最后会怨怪她,她也绝不放过六皇子,少一个敌人,就多一分胜算。六皇子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杀意,目光依旧停留在桌面上,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
苏妤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忽然起身,六皇子目光如炬,“只有这样,才能给七弟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值得一赌。”
苏妤略一细想,陡然明白了六皇子的意思:“你是说,梦书带兵讨伐皇帝,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光明正大的名头,朝中的大臣不服,天下百姓也不服,但如果是为了救无辜被害的兄长,那一切就有了理由,更有了支撑。”六皇子缓缓颔首:“七弟媳果然聪明。”
苏妤汗颜,刚才她还怀疑他要背叛呢,差点就一剑结果了他。不过,这个办法虽好,风险却太大了。
“你不会有危险吗?“她怕六皇手真出了事,梦书会难过。六皇子xiōng有成竹道:“放心,他既然耍用我来对付七弟,这么早杀了我,他的如意算盘不是就落空了吗?”
想想也是,如果萧承业真打算杀了六皇子,必然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只要时机掌握得当,到时候再救出他就走了,只是免不了要吃些苦头了。
意见达成一致后,苏妤又悄然从六皇子府离开,回到客栈后,立刻派人时刻密切主意六皇手的动向。
果然,没过多久后,就传来了六皇手入狱的访息,一时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苏妤想,要不了多长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许梦书,应该就会知道这个访息了,以他和六皇子情谊,必然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带兵回朝,讨伐皇帝。
看来,一场浩大之战,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
于此同时,苏妤还收到一个消息,陈国舅一家,果真在半途中遇到杀手,逍遥庄的及时相救,保住了他一家人的性命。
至于为什么要救下他们一家,这是苏妤临时改的主意,如果在明知国舅一家会遭遇截杀的情况下,却眼睁睁见死不救,就算赢了这场战斗,她也不会心安理得的,所以,她下令,将原先只救国舅陈坚一人,改为营救所有人0只是有个突发状况,却是苏妤没有料到的。陈坚之子陈睿风,在此之前,一直是太子阵营的人,一听那些杀手自报是太子派来时,还以为是来接应他的,直接把自己的小命送上门,杀手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杀了再说。她手下的人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营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思环竟然挺身而出,替弟弟挨了一刀。
听到这个访息,苏妤不由得感叹,这人啊,不管对别人怎样坏,怎样绝情,对自己的亲人,却是以诚相待,以命相护的。幸好那一刀砍得偏,没有伤及要害,她命人给陈思环请最好的大夫,并将他们一家人安顿好,陈国舅欠她一个人情,只好答应相助她,现在正由人护着向京城秘密而来。
无聊地翻着手边的书,这本父御夫宝典》,已经都快被她给翻烂了。上面的内容,她几乎都可以背下来,不过,直至今日她才明白一件事情,别人的经验,只能拿来参考,不能生搬硬套。人事不同,相应的诀窍也会不同。那位前辈所说的话,基本上都是有理有据的经典,但也有一些,她却不怎么认同。所以说,日子是自己的,男人也是自己的,用别人的办法,别人的绝括,最多只能勉强地栓住爱人的身,要想真正得到他们的心,令他们和自己都活得快乐,那只能自己感悟,自己体会。
放下手里的书,望着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和那些自由飞翔的鸟儿0这样惬意的生活,不知还能维持多久,大战在即,她不知这一次交锋,自己是否会赢,如果输了……不敢再想下去。
呵,原来她也有怯懦、不敢面对现实的时候。但无玲如何结果如何,她都不会退缩,永远不悔。
所以,还是勇往直前吧。
“阿好。”两道人影飞快闪过,段煜臣人未至,声先到:“梦书的大军已经集结在城外!”
苏好倏地跳起来:“这么快!”虽然早料到许梦书会尽快赶回来,但没想到竟然会快得这样离谱。
“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杀进皇宫?”段煜臣的神态,说不上是镇静,在苏妤看来,反倒像是杀气滚滚。
校住他的手,苏妤沉声道:“你让我想想大军驻守在城外的消息,想必萧承业应该也知道了,如果自己是他,该怎么做呢?为保险起见,她一方面会派兵压制许梦书,另一方面,命自己手下的江溯人,将敌方牵制住,最后,则是以六皇手耍挟许梦书,拖延时间,以便召集更多的大军,将许梦书剿杀。
对,一定这样的,因为没有比这个更好,也更简便保险的办法。
“显连,梦书带来多少人?”苏妤突然向一旁的秋显连问道。
“两万。”
“两万?”苏妤摩挲着下巴,沉吟道:“萧承业手下的禁卫军有一万,加上他自私调动的两万兵马,一共是三万,不过,皇宫中也有我们的内应,三千御林军,也足够抵抗一阵了,就是不知他手下究竟有多少江溯人,哪些门派投靠了他…”抬起头,苏妤果断道:“煜臣,带上你的人,去给萧承业来个出其不意的惊喜。显连,你去天牢救出六皇子,一定耍快。”
“你呢?”段煜臣不放心地问。
苏妤粲然一笑,傲然仰首,“我?找秦冰和梁严纲算账去。”
望着梁严纲那愤怒中透着熊熊火焰的眼睛,以及那攥得咯咯作响的手掌,苏好知道,他很愤怒,不是一般的愤怒,那种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的狂怒,如火山喷发般向她汹涌而来。当然,任谁的手孙根被人给害掉都会非常愤怒,但问题是,害他做太监的人不是自己,他耍瞪,也该瞪着婆娑才对。
抬起手,拈花一笑,苏妤摆出一副绝对欠扁的表情:“梁教主,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恢复得还挺快嘛,我还以为你起码要卧床一年,不过,您梁爷是什么人,不管遭受多大的创伤,您这金刚不坏之身都能很快复原的,对不对啊?”
苏好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梁严纲一听,登时怒火喷发,长啸一声。提刀向苏好砍来。
早就知道梁严纲会有此举,苏妤等的就是他全力一击,他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总比自己冒险去他们那里耍安全得多,反正他敢出手,她就敢杀,以前放过他们,现在可不会了。她对段煜臣和秋显连说要来算账,不是随口说说的,纠缠了这么久的烂帐,甚至把父辈的仇都强加在她们姐妹身上,这么一团乱的帐,不算清楚怎么能行。
秦冰看出了苏妤的意目,冲着这边一声厉吼,“混蛋!梁严纲,快回来,小心有柞!”
可梁严纲的早已被愤怒和仇恨熏红了眼,不管不顿,再说,他向来与秦冰不合,对女子的歧视,让他忽视秦冰的警告,苏妤的实力。
“一招定生死!”苏妤冲着梁严纲的方向,一声大喊,同时从地面飞掠而起,手心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已被牢牢握在手中。
“叮。”兵器相交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划过,远远传来。
梁严纲枉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原来也就这点能耐。”
苏好落地收刀,笑得欢畅:“杀jī焉用牛刀,我这点能耐对付你绰绰有余了。”
梁严纲眸光一紧,脸色登时大变。在离他不到一丈距离的地方,围了一圈手持机关盒的人,盒子上雕刻有jīng美的花纹,盒子的左侧,有一个红豆大小的校钮,盒子虽不起眼,但那些花纹中间,却还雕刻着两个篆体大宇,只耍识字的人都会认识,那就是一一唐门。不用多想,只看一眼就知这个盒子是做什么用的,唐门的绝门暗器,只要一发,几乎没有人能够躲过,更不用说这么多一起发射,就算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也绝对躲不过。
梁严纲的脸色一片铁青,虽极力保持震惊,但持刀的手,却依旧颤抖得厉害。
苏妤chún角一弯,抬起手来勾了勾小指头,这是发射的命令,梁严纲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死灰绝望。
“哼,我倒耍看看,唐门的暗器究竟有多强!”一个枉傲的声音,随着一道灰色的影子,落在梁严纲身边。同时,暗器发射,一道红光从盒子里射出,在半空中,突然爆裂成无数的碎片,以三百六十度的方向激射散开,就因为是全方位的角度,所以江溯上一般没有人可以躲得开。不过,她漏算了一个人,就是眼前这名灰衣男子,周江。
“散花天女!”周江鼻子里重重一哼,带着轻蔑与鄙夷,右腕一扬,黑色的光芒,如同雨幕般散开,甚至比那红色的光芒还耍密集,红色在黑色的覆盖下访失,向着反方向飞射而去,几声闷哼,围在他们的周围的人全部倒下,口鼻中渗着黑色的血液,显然中了剧毒。
苏抒大惊,看来周江虽然是唐门的叛徒,实力却不可小觑,只凭他一人,就破了散花天女的阵,看来,自己绝不能大意了。
“不错,不错。”苏妤拍着手:“这么厉害,难得一见,敢问周门主,这是什么暗器,竟然比散花天女都厉害。”
周江虽有几分得意,更多的则是轻蔑:“我五毒门的暗器,自然比唐门技高一筹,至于暗器的名宇,你没有资格知道。”
被周江堵得说不出话来,苏妤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平淡道:“周门主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反正那种不入流的东西,我也懒得知道。
周江脸色一冷,由得意转变为yīn沉:“你说什么?不入流?”
“对啊,就是不入流。”苏妤言笑晏晏,仿佛自己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周江的脸色虽差,却没有做出冲动之事,令苏妤的激将法落了空。”如果苏庄主不服,可与在下较量较量。”
“你?”苏妤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一番,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左右晃了晃:“没资格。”
这下周江是真恼了,身形一纵,便向她袭来,口中大喝一声:“姓苏的,看我周江今天耍了你的命!”
亏得苏好冷静,这个时候还能笑出声:“好啊,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在周江的大斧砍上自己前的一瞬,苏妤快速一闪,众人几乎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动的,就已经身在另一个方向了。
“好功夫,不过没用!“周江又是一声bào喝,索性扔掉笨重的斧头,右手中寒光一现,一把锋利的铁爪,带着冰寒冷冽的气息,向她面门罩来,弯身一挫,躲开他的第一击,周江突然一声狞笑,空出来的那只左手一挥,黑色的烟雾弥漫而起,带着腐蚀的cháo气,又腥又臭。
“这是我五毒门的绝门密毒,蚀骨腐心散,苏庄主,你好好享受吧。”周江偷袭得逞,笑得更加枉妄。
黑色的浓烟中,苏妤的身影几乎已经看不见,只怕等这烟雾散了,她也只剩一堆累累白骨了吧。
远处的秦冰,看着眼前一幕,忽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苏妤,应该是死在她的手上的,只有自己亲手杀了她,才能一解心中愤恨,只可惜,她太没用了,竟然这样就死了。
拨马回转,她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既然苏妤已经死了,那她也该去找段煜臣了。
“啧喷,是不是很难受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秦冰用力勒紧缰绳,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愕然。
那声音还在继续,期间夹杂着男人痛苦的呻、吟:“早知道就不要耍花括,看来显连还是挺了解你的,否则,也不会在我身上涂满无忧散。”
“人…忧散?”周江的声音仿佛是从肺部挤出来一般,压抑破败,随着不稳的喘息声,就像拉动风箱时那呼啦呼啦的声音:“呃“怎么会有…
“这你就不懂了吧,唐门虽善于制毒,但也善于炼药,再说,鬼医谷的谷主秦莹是我的好友,有她的帮助,无忧散就算的了什么呢?“苏好蹲下身,看着地上满脸痛苦的男人:“显连早想到你会耍柞,所以事先将无忧散涂抹在我的衣服上,所以我就百毒不侵了,你那个蚀骨腐心散,对我自然没用,不过,无忧散同时会解了你早已服下解药的药性,很遗憾,你中了自己的蚀骨腐心是…啊,你看你,怎么也不多带几瓶解药来,现在惨了吧?我也没有解药,所以,你只好等死了。”
周江狠狠瞪着苏妤,周身的血液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沸腾,加剧了毒素的扩散,等着苏妤的眼,也慢慢丧失了凌厉,只余灰白一片。
苏好站起身,望着浑身痉挛颤抖不停的周江,冷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黑色的血水,从周江的身体内渗出,染黑了脚下的土地,苏妤嫌恶地后退一步,目光冷冽如冰。
秦冰与她遥遥相望,谁都能够感受到对方周身散发出的浓浓杀意。
“秦冰,很不甘,是吗?”苏抒环抱着双臂,除了眼神锐利外,完全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秦冰缓缓伸手,抽出腰间的青锋剑,“苏妤,我不会让你活过今日。”
无视她冷厉枉傲的口气,苏妤只盯着她手上的青锋剑:“咦?改用剑了?怎么不使用你的绝招血yīn功了?”
秦冰握剑的手,急不可察地轻微一颤,森冷一笑:“杀你根本用不到血yīn功。”
“不用?你确定?”苏妤已经发觉,秦冰敞露在面具外地另一边脸,似乎比之前见她时耍正常许多,如果她持续修炼血yīn功,相貌的变化应该会更大才是,难是“她已经放弃修炼了吗?
秦冰见她以探究的眼神打量自己,生怕被她看出端倪,于是先发制人,长剑挽出一串耀眼的光芒,向苏妤扑面而去。
看来它猜得不错,秦冰果然是放弃血yīn功了。为什么?怕走火入魔?
“秦冰,你再不用你的血yīn功,我可要用了。”在闪过秦冰凌厉的一剑后,苏妤在她背后道。
秦冰身躯一震,撒回长剑,再向苏妤刺去,身形一转,手臂疾伸,在于秦冰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劈手夺下了秦冰的青锋剑。手腕一挥,以剑尖指地,苏妤冷声询问:“还要打吗?”
秦冰没有回话,只用yīn狠愤恨的眼光看着他,这时,在混乱中逃回自己阵营的梁严纲冲她道,“秦冰,快回来,不耍跟她料缠!”
可秦冰哪里听得进去,她与太子合作,根本不是为了权势金钱,她只想得到段煜臣,杀了苏妤。
积攒许久的仇恨和愤怒已经压抑不住,秦冰双拳紧紧握起,血红色的寒气,在掌心弥漫,苏妤立刻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气。秦冰修炼的血yīn功,是最上层的心法,虽直接跳过底层基础,但威力却不可小觑0
上次吃了一次亏,这一次,苏妤小心多了,就算是持久战,她也决定陪秦冰打。
梁严纲在一旁看的着急,要不是碍着萧承业的吩咐,他才懒得管秦冰呢。
血红的寒气,一次次擦过身体,那瞬间的寒冷,令人感到恐惧。秦冰的掌法,整个一纯粹的速冻,只耍被她打中,立刻变成一坨冰块,看那些被她掌风扫到了植物,立刻变成了枯枝烂叶,她可不想自己也变成这样。
对了,煜臣的血煞功,似乎正好可以克制血yīn功,虽然她缠着段煜臣只教了自己一些皮毛,但也可以抵御秦冰掌力一阵手。
秦冰拼劲全力,却依旧无法伤她,不免心中着急,步履和招式也有些乱了章法。好的,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有秦冰自乱阵脚,她才可以寻到破绽,将她一举打败。
掌心里扣着秋显连为她预备的暗器,苏妤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闪到秦冰身后,她并没打算杀她,手里的暗器,只是效力比较强的迷药罢了,打败秦冰后,废了她的武功,一切恩怨,就此了断。
手指正耍扣下机括,陡然觉察到,自己身后正快速袭来一股强烈狠厉的气息,第一判断,对方武功很强,于是迅转身,准备迎敌,谁料那道带着浓浓杀气的影子,竟从自己身旁掠过,下一刻,就听到一声惨叫。苏妤头皮一麻,悚然回身,之间秦冰的背后,站着一名身着侍卫服男子,男子手掌成刃,自秦冰背后穿xiōng而过,鲜血飙渐,滴落在男手的皮甲上。
这一幕太残忍,也太bào力,也太血腥,苏妤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强,也不免感到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男子冷哼一声:“女人就是没用,坏了大事,留你何用!”语音刚落,“哧”的一声抽回了手,顿时血雾狂喷。
秦冰扰保持着睁眼的样子,脸上甚至连痛苦都没有,还是那憎恶愤恨的表情,随着孙文收回后,她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般,了无生气地倒在地上,鲜血弥漫,红霞遮目。
孙文冷冷看了眼地上已死去的秦冰,转身的时候,森寒的目光,从苏妤脸上一掠而过,转向梁严纲:“速速跟我回宫!”
梁严纲本想让孙文帮自己杀了苏妤,但一看秦冰的下场,pì都不敢放一个,忙紧跟在孙文身后。
两人离去后,苏妤望着地上那个已经是尸体的女子,沉沉叹了口气。可怜的人,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能放手给段煜臣一个自由,也同时会给自己一条生路,可悔…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不知她的灵魂,落于何处,可会后悔?
没时间悲秋伤怀,孙文已经赶去皇宫,看来秋显连已经成功将六皇手救走了,怪不得孙文会这样气急败坏,估计他也已经猜到,她在皇宫的另一个安排吧?
刚踏进宫门口,一队几百人的士兵就将她围住,苏妤打了响指,对身后一干人道:“留下一半人,想怎么虐就怎么虐,不用手下留情。”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自身后响起,一群人如旋风般刮向那些士兵,估计喝杯茶的时间,他们应该就能清理干净了。继续带人向皇宫深处进发,如果她猜得不错,萧承业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寝宫内。
快接近皇帝寝宫时,前面又是涌来一批人马,苏妤头疼地校了校额头,正准备抬起手法令,前面那群人中,走在最前的一个人,看起来那样眼熟,定睛一瞧……不用定睛瞧了,那人已经近在咫尺了:“阿妤,六皇子已经安顿妥当,你放心吧,我实在呆不住,也来凑个热闹。”
无语望天,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凑热闹的。担心她就直说嘛,口不应心神马的,最讨厌了。
“算了,来都来了,我还能赶你回去不成?”指指前面:“快走吧,别,文已经赶回来了。”
秋显连细长的眉毛一蹙,嘀咕一声:“他倒是比我还快。”
“走啦!”用力扯他一把,带着秋显连,苏妤先一步冲进了皇帝的寝殿。
殿内一片狼藉,穿过花廊,饶过影壁,直奔正殿而去。
一进殿内,眼前的一幕,正是她预料中的场景。
萧承业瑟缩在龙椅下,一身明黄龙袍,被揉得又破又皱,皇冠歪斜,耷拉在耳朵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如筛糠。段煜臣持剑站在他一旁,剑尖对着他的脑袋,只耍一下,便会脑浆开花。
孙文带着一批侍卫,和数名大内高手,站在段煜臣的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堆死人,鲜红的血,流淌在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上,扎眼的很。
两人显然已经对峙很久了,外面的打斗声,由嘈杂渐渐归为宁静。
“段煜臣,放了皇上,弑君的罪名,你担当不起。”孙文低沉的话语,在偌大地殿堂回荡,显得幽深诡谪。
段煜臣也毫不示弱,那张冰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出口的话,偏偏气势十足,回荡在大殿中,不显诡谪,反倒荡气回肠:“担不起?那我倒想试试,看看我究竟能不能担得起!”说着,手中寒剑一挥,向萧承业头上砍去。
苏妤倒抽口冷气,孙文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表情,不过估计脸色应该好不到哪里去。煜臣,你来真的啊!
“啊啊啊啊!不要!救我,快救我!“这声凄惨惊恐的叫声,无疑于来自萧承业,极端的害怕,让他连形象也不顿了,朕也改成了我,真够孬种。
剑锋擦着萧承业的头顶,快速掠过,寒气散去,一堆毛糙糙的头发,悠悠落了地。再看萧承业的样子,整个一半秃瓢,让人联想起清朝的大辫手来,苏妤本想保持冷肃的气氛,可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巴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段煜臣和秋显连也跟着笑起来,肃杀的气氛确实被她缓和了不少。
孙文还真能忍,依旧板着一张寒气森森的脸,苏妤怀疑他是不是面部肌肉僵死。不过也难怪,皇帝在敌人手里,萧承业完蛋了,他也耍跟着完蛋,这样的境况,任谁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