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条钢丝线就耍勒断段煜臣的脖颈,苏妤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想要上前帮忙,脚下却一步都梆不动。
突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影跌落在地,竟是秦冰,再去看段煜臣,好端端站在原地,脑袋并没有搬家,苏妤这才松了口气。
“段煜臣,看来,我秦冰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秦冰从地上爬起来,擦拭一把chún角的血迹:“那种功夫,倘若你再练下去,你的理智会渐渐被侵蚀,迟早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绪血枉人!”
段煜臣冷声道:“不用你来cào心。”
“哈哈哈,自然不会我来cào心,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你心爱的女人了,她会不会cào心,我就不得而知了。”秦冰笑得得意。
段煜臣面色陡变“谁让你多嘴的!”
“段煜臣,别以为你可以cào控我,我秦冰不是你的傀儡,不会再受你摆布!”看着段煜臣,秦冰眼中既有愤恨也有痴迷:“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竟然这个样子对待我!所以,你休怪我手下无情!”
段煜臣面色yīn沉地看着她:“秦冰,你不耍得寸进尺,作为交易,我帮助你夺取白心谷谷主的位置,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秦冰眸色陡然转厉:“仁至义尽?这就叫仁至义尽?我受的伤害,谁来替我弥补,段煜臣,你的心未免太狠了!”
段煜臣面上以现不耐:“秦冰,我再说最后一次,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若再这般料缠不休,我定然不会再手下留情!”
秦冰冷冷笑道:“好啊,那你就来试试,但是你要小心,你若是杀不死我,那么你心爱的女人就耍受苦了。”
闻言,段煜臣面色陡然转寒,苏妤离得远,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冰冷的寒意,比腊月寒冬的冰雪还要冷物。
“怎么,心疼了?“秦冰扬起下巴,嘲讽意昧十足。
“杀。”段煜臣低低吐出一个单音节,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黑影便如离弦之箭,飞速袭向秦冰。
短短几日不见,段煜臣的功力似乎又增长不少,那个所谓的邪功果然厉害,听秦冰的口气,似乎这个邪功不能再继续练下去,否则理性尽失,修炼的人会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再也没有感情。
苏好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段煜臣为什么要练这样的邪功呢,难道是想独霸武林吗?可是,就算称霸武林又能怎样?为了获得这样一个虚名,就连自己的性命也能不要,这样的成就,夺来又能有几分喜忧?
因为功力bào涨的原因,秦冰根本不是段煜臣的对手,况且,段煜臣处处下狠手,分明是要置秦冰于死地,力量悬殊下,秦冰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丧命于段煜臣的掌下。
就在这时,秦冰双手撑地,猛地后退一步,段煜臣准备追上去,突然腾起一蓬紫色的烟雾,段煜臣虽看不见,却依旧穿过烟雾,打算追上秦冰。
苏好见他穿过烟雾,不由得大惊道:“段阁主小心!烟雾有毒!”
等了一阵,烟雾的另一头却没有反应,苏妤着急,扯下衣摆上的一截布料,捂着口鼻从向烟雾的另一侧,其他人纷纷效仿,也扯下衣摆上的布料,捂住口鼻跟了过去,穿过浓浓毒雾,终于来到一处地势开阔的地方,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段煜臣半跪于地,捂着心口,脸色发白,显然是中了毒。
苏妤顿不得考虑其他,连忙取出破甲散喂给段煜臣,一旁的许梦书看的奇怪,指着她手里的东西问:“咦?玉楼主怎么会有唐门的东西?”
俟?唐门的?被许梦书看出来了!糟糕!
苏妤将药瓶揣回怀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从容淡定:“前些日子,在下帮了唐门一个小忙,这解毒丸便是唐门少主的一份谢礼。”
“小忙?什么忙?”许梦书看起来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苏妤干咳两声,道:“这个嘛…人家的家室,不好说,不好说。”
许梦书狐疑地看她一眼,再没多问。
这时,段煜臣体内的毒素已解,对于许梦书的怀疑也没多加考虑,一心只想着尽快救出苏妤,于是对二人道:“秦冰逃入前方的树林了,我们快追。
“慢着。”苏好挡在他前面:“何意断定苏庄主也在那片树林?万一秦冰设下陷阱,岂不糟糕?”
“就是陷阱也要去!“段煜臣低头沉吟,没说话,开口的是许梦书。
“没错,就是陷阱也耍去。”段煜臣赞同许梦书的观点。
“可是……,她没办法赞同,那秦冰看起来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要真存着将所有人一网打尽的的心思,他们之中每一个人可以平安逃出。万琊…万一他们都因救自己而死了,那她定然也是活不下去的。
没等她想出个好办法,那两人便已经开始想树林的方向走去。
苏妤只好跟上去,到了树林外,两人突然停下脚步,苏妤纳闷,走上前一看,发现树林上方罩着一层紫色的浓雾,与之间的毒雾非常相似。
“这该如何是好?”许梦书看着那片浓雾,为难道。
段煜臣眉头紧锁,显然也十分忧愁。
“这貌似是瘴毒。”苏妤摸着下巴道。
“你刚才的解毒丸可有用?“许梦书忽然道。
苏妤歪着头,回想秋显连曾说过的作用,没有一项是可以用来防毒的,只好摇头:“不行,解毒丸只能用来解毒,不能避毒。”
“那要如何是好?”许梦书烦躁地来回踱步。
段煜臣淡淡开口:“我去。”
许梦书停下脚步,惊诧道:“你去?这林子里的瘴毒这么重,你能活着走多远?”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不行,这不等于是去送死吗!”
“还能有什么办法?”段煜臣面色凝重:“她有生命危险,一刻都不能等。”
说完,就大踏步向林子内走去,苏妤吓得连忙将他拖回来:“不行不行,就算是为了救人,也不能这样冒险。”
段煜臣不听,正想要强行挣开苏妤,却又听她道,“假如她完好无伤,你却因为救她而丧了命,你认为她心里会好过吗?一命还一命,你死了,她也不会独活,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
许梦书立刻跟着道:“说的没错,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代表她没有生命危险。”
两人齐刷刷将目光转向他,苏抒是赞叹他聪明,段煜臣是不解其意。
“我和她都中了情盅,她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许梦书指指自己的人;口。
闻言,段煜臣的脸色很不好看,“情蛊?”
许梦书点头,苏杼连忙离段煜臣三丈远,他身上那股寒气,即便是盛夏,也冻得人浑身发颤。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赶紧讨论一下如何进去救人吧。”许梦书完美地将话题转移开来。
段煜臣并非听不出他有意闪躲,但此时确实不是料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于是便没多问。
几人在林外转悠了一阵,还是没有想到解决办法,两人平日里都是喜怒不言语色的人,此时此刻,却个个焦躁不堪,连苏妤都被他们影响,心里也火急火燎的。
正在几人焦急难耐时,身后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听声音人数似乎不少,几人纷纷戒备起来,生怕又是秦冰设下的圈套。
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脚步声逐渐接近,穿过树丛,第一个出现在眼前的人,竟是秋显连。
“秋显连?”段煜臣和许梦书不由得齐齐惊呼。
苏妤暗道不妙,这秋显连和段煜臣一碰面,还不得大打出手啊,上次侥幸让二人罢手,这回可不一定这么简单就能善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段煜臣果然竖起浑身的刺,踏前一步,语调不善。
秋显连也不多加在意,看着前方的密林道:“自然是来救她的。”
许梦书chā嘴道:“你也得知消息了?”
“玉龙山庄庄主被掳,这么大的事情谁能不知?“秋显连回道。
许梦书皱皱眉,没有开口。
“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段煜臣冷哼一声。
许梦书叹口气,背过身子不说话。
秋显连了然道:“是太子。”
“不知他针对的,是七皇手殿下你一个人,还是我们所有人。”段煜臣提出质疑。
许梦书心里不是滋昧,苏妤被掳,多半跟他有关系,若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被人掳走,想到这里,一阵黯然神伤。
“我看也不尽然。”秋显连分析道:“那个秦冰,不正是段阁主你的同盟者吗?既然如此,她又为何投靠太子,转而来对付你呢?”
段煜臣绷着脸,头一次没有反驳秋显连。
许梦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觉得还是得由自己出面:“太子耍秦冰抓苏妤来威胁我,但秦冰怕是因爱生恨,若是她私心作祟,很可能因为煜臣的原因,而对苏杼不利,但是,她暂时应该不会对苏妤出手,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她。”
两人都点着头,算作是赞同,苏妤也跟着傻傻点头。
“可这痒命……,许梦书望着眼前毒雾弥漫的树林,又是一阵摇头叹气。
“这好办。”秋显连出声道:“区区瘴毒,还难不倒我唐门。”说罢,命卫云给每人发了一颗金色的丹药。
“这是什么?“许梦书拿着金丹左看右看。
“殿下请放心,这广灵丹有驱毒避毒的功效,不是毒药。”秋显连挪榆道。
许梦书有些尴尬,咳了两声,这才服下金丹:“我不是那个意思。”
秋显连也不跟他多计较,皇家的人,都是有些疑心的。
段煜臣接过金丹,也未拒绝,为救苏妤,他决定暂时与秋显连和解,秋显连明白他心中所想,否则,也不会给他丹药。而他自己,也决定暂时不与记仇,待救出苏妤,再与他算账不迟。
服下避毒丹药后,一行人向树林深处进发。
可谁料这树林竟像个迷宫一样,众人绕来绕去,一直都在原地绕圈子,不但找不到前行的路,就连进来的路都找不到了。
正在为难时,突然出现一个衣着奇特的人,说耍为几人引路。
几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都不敢轻易应允,还是苏妤提议,说留在这里也是徒劳,不如就跟他去看看,几人琢磨一番,觉得也有道理,这才决定一试。
跟着那人七拐八绕,果真没有再走之前的重复路,几人欢喜之余,也有些担忧,这么熟悉此处地形的人,难保不会是敌人。
怀着警戒之心,跟那人走到树林中央的一处小院子,院门外,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男子,仔细一瞧,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不是司马秋还能是谁?
其他人只是惊诧,许梦书却如临大敌,挡在几人身前,不让他们过去:“司马秋,你又搞什么鬼!”
司马秋转过身来,坦然道:“听说苏妤有难,我前来相救而已,怎么,瑞王殿下心有不服?”
许梦书不是那种可以轻易被激怒的人,面对司马秋的挑衅,只淡淡回道:“赤雪国想来与本朝不合,二王手更是对本王恨之入骨,不但派人暗杀,还收买了我身边的女婢,中下情蛊。”
司马秋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丝毫yīn谋被拆穿的尴尬,末了,还颇为遗憾地一叹:“说的没错,只可惜,做了这么多,王爷竟然还好端端站在这里,令我甚为不满。”
许梦书冷冷一笑,脸上带着丝得意与畅快:“是可惜,你中下的情蛊,不但没有对本王造成伤害,而且,还使本王与苏妤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司马秋脸上笑容陡然消逝,喝问道:“什么意思?”
“这情蛊既然是二王子下的,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情蛊无药可解,唯有引渡,你为了防止本王引渡解蛊,所以便在本王身上下了不能引渡的子蛊,而在绿儿身上下了母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苏好为了救我,心甘情愿引渡母蛊,如此,本王与她,便是心心相印,生死相依了。”
苏妤抚额长叹,这个许梦书,看起来成熟稳重,怎么这会儿像个小孩子一般炫耀起来,本来还打算让绿儿做卧底,探查司马秋的动向,这下可好,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
司马秋得知苏妤引渡母盅后,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之极,本以为下盅一事做的天衣无缝,苏妤一旦看到许梦书与别的女手亲密,定然恨他入骨,误会一旦造成,两人的就会关系立刻恶化,可谁知最后的结果,却是令二人更为亲密。嗯到这里,司马秋心中怒火翻涌,恨不能立刻将许梦书碎尸万段。
苏妤自然主意到了司马秋情绪的变化,看到他眼底卷起的猎猎风bào,感觉心脏被人紧紧揪住了一般,生怕两人在这里闹内讧。
“都给我少说两句,救人耍紧!”在气氛越来越紧张时,段煜臣站了出来,朝两人厉声喝斥道。不得不说,段煜臣这么振袖一挥,竟颇有气势,两人都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
苏妤舒了口气,还好还好,都是些顿大局的人,耍不然,可苦了她这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