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苏妤的一番话,确实找不出瑕疵与漏洞,秋显连毫不怀疑的相信了。
心中一动,秋显连突然道:“既然如此,那玉兄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什么?”
“帮在下查清,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苏庄主为何胡……,会忘记在下。”秋显连的神情有些落寞,一想到那日去山庄拜师,她看着自己那陌生的眼神,心就忍不住疼痛。
“忘记?”苏妤一惊,以前她认识秋显连吗?这事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实不相瞒,在下与苏庄主七年前,是有过婚约的。”秋显连苦笑道。
“婚约?“苏妤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秋显连转向她,郑重道:“还望玉兄能答应在下的这个请求,帮在下查清真相,虽然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必要了,但是…但是若不知晓事实,在下心中永远不能释怀。”
“这个……。”好为难的请求啊,在她听到婚约的一刹那,就注定这事是个烫手山芋,难道真要调查自己不成?这副身子之前与秋显连发生过什么,她并不知道,可七年前,身体的原主人死去,她借尸还魂的事情,她可是比谁都清楚,难道,要自己告诉秋显连,与他有过婚约的女子已经死去,此时苏妤体内的灵魂,则是另一个人?
荒谬之极啊!
“怎么,难道玉兄不愿答应在下的这个请求?“秋显连见她面有为难,还以为他不愿意帮自己的忙。
苏抒心知若自己一昧逃避,反而会让秋显连疑心,答应下来也无妨,能不能查到就是另一回事了,于是点头道:“呵呵,他人的私事在下本不愿chā手,但既然是秋少主所求,在下尽力便是。”
“多谢。”秋显连抱拳道。
“不谢。”苏好装模作样与秋显连客套一番,看着没什么事了,便离开了唐门。
谁知,刚离开唐门地界,段煜臣就追击了上来。
话说,当时她正骑在马背上,优哉游哉地闲晃着,因为是荒郊野外,没有什么人,加上又是晚上,苏妤觉得热了,便想拿掉脸上的面具,就在她伸手去拿面具的一刹那,一个黑影如箭矢一般射向她,凌厉的杀气,吓得她差点滚下马背。
手忙脚乱接了那人一招,站稳脚后,定睛一瞧,竟是段煜臣。
看来他还是不死心呃…幸好刚才没有去掉面具,一想到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脊背就冒出冷汗。
“段阁主这是何意?”苏妤撩起被扯坏的一截衣角,目露惋惜。
段煜臣才不管她衣服破了还是脏了,语调沉冷道:“只想与阁下切磋一下而已。”
切磋,晕倒!这叫偷袭,害得她小心脏直到现在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那现在可是切磋完了?”苏妤四平八稳地说着,掩饰心中惊慌。
段煜臣目若秋水,脸色依旧冰冷如雪:“只要阁下能够接我十招,我便放你离去。”
苏妤抚掌笑道:“哟,这话说得有水准,你直接说接不了你十招就去死,不就得了?”
段煜臣没反驳,还倒认真点头,“不错。”
苏好差点又被口水呛到,“呵呵,段阁主是个实在人。”
“接招见“说打就打,连一句废话都没,段煜臣是个惜字如金的人,能一个字说清楚的,他绝对不会说第二个宇,苏妤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奇怪。
段煜臣的武功,比她离开之前又增进了不少,估计是因为练了那个什么奇怪的邪功,怪不得感觉他比以前更冷酷了。
以苏妤现在的武功,还不能够打得过段煜臣,用尽全力,也最多与他打个平手,不过这就够了,他也说了,只要接十招就行。
谁知他bī得很紧,苏妤几乎没有出手机会,看样子,他显然不想让她得胜。
至于他抱着什么心思,苏妤猜不到,但他之前决定放弃攻击唐门,应该不像是在作假,该不会是找不到人发泄,找自己来发泄的吧?
苏好心思游移,段煜臣心有不满,一掌打来,差点打中她肩膀,虽然躲开了,却还是吓了她好一大跳。
不敢再走神,连忙聚jīng会神应付段煜臣。
那个什么邪功还真是厉害,苏妤竟然被段煜臣打得毫无括架之力,接十括实在是勉强了些,想耍胜他,更是难上加难。不由得想,如果他坚决要攻打唐门,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阻止,他完全可以先杀了自己,再去杀秋显连,想到这里,又走出了一身冷汗。
艰难地接了十括,苏妤再也没有力气,就算如此,凭她以前的功力,连段煜臣一招都接不了,那什么邪功,实在不能小觑。
“十……十招打完了,这下我可以走了吧。”苏妤大喘几口气,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了。
“且慢!”苏妤刚迈出一脚,就听段煜臣在身后喊道。
苏妤两腿一颤,不是吧,难道还耍让她再接十括?
走到她面前,段煜臣诚挚道:“在下与兄台一见如故,适才一番比试,兄台武艺高强,在下亦是佩服,前方便有一处酒肆,不知兄台可否赏光,与在下共饮几杯?”饮酒?
苏妤脸部肌肉一阵猛抽,上次就是喝多了酒,才轻薄他的,酒能乱性,还是少喝为妙,正想要拒绝,看到段煜臣眼中那抹似冷非冷的光泽后,猛打一个冷颤,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去了再说,要是再来十个回合,她可没有力气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好,兄台爽快。”
于是,苏妤跟着鸣剑阁众人,来到城郊的一处酒肆。
这里的人喝酒,都是大碗大碗的guàn,颇为豪爽,可苏妤此时看来,却不由得心中发苦,若是一会儿段煜臣也耍与她这么喝法,没两碗她就该醉了,一醉就麻烦,她这人酒品不好,醉酒后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落座后,段煜臣立刻叫了两大坛女儿红,同时,还有两只大海碗。
苏妤一听那什么红,脑仁就疼,上次是状元红,这次是女儿红,一会儿红得,可就是她的脸了。
“兄台,请。”段煜臣给两只大碗中都斟满酒,自己先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对方都先喝了,自己要是不喝,岂不是显得很没诚意,苏妤硬着头皮端起酒碗,凑到chún边,眼睛一闭,咕嘟咕嘟guàn下一碗烈酒。
靠!嗓子烧死了!
苏妤扬着嗓子拼命咳呛,这段时间,段煜臣又斟满一碗酒,自己端起喝了个一干而尽,见苏好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兄台莫并不是喝不惯这陈年烈酒?”
苏妤干笑两声:“平日里不大喝酒,倒叫阁主见笑了。”
“兄台身手不凡,酒量却实在太差,好男儿自当醉饮千觞,为此当浮一大白,干!”段煜臣端起酒碗,仰头又是一大碗。
苏妤却是不能再喝了,刚才一碗下肚,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再喝一碗,估计就耍倒下了,于是趁着段煜臣不注意,将碗中的酒水系数倒在了地上,干涸的土地,转瞬就将酒水吸得一干二净。
段煜臣喝得起兴,也没去注意苏妤,短短时间内,他又是三碗下肚,看得苏好直咂舌。难道那什么邪功,还能增加人的酒量不成?瞧他一碗又一碗,不像是在品酒,倒像是故意买醉。
呃…自己到底是劝还是不劝呢?
算了,还是不耍说话为好,醉倒了也不错,这样自己的就可以偷偷溜走了。
“兄台,悔…你再说一遍,她当加…当初是怎么对你说的。”一坛子酒已经被他guàn下肚,段煜臣已有些微醉。
苏妤开始没反应过来,见他一脸期盼,这才明白过来,他还在在意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估计本想回鸣剑阁,觉得不能释怀,就堵在路上,硬是把自己拉来,好再问一遍。
心里有些不是滋昧,耍说自己对他完全没有情意,那是不可能的,可自己不能接受他,却是如秋显连所说,她心里有个结,这个结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的,她自己也不能确定,这结到底能不不能解开。
她若是接受了段煜臣,那么许梦书呢?对他该如何?有时候,她真想剖开xiōng膛,看看自己的心是不是别人的耍大一些,为什么可以同时装下那么多人……
唉,这也怪自己,好端端的,非耍招惹这么多人,现在弄得别人难受,自己也难受。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病原体,只要接近她的人,都会被郁闷感染,然后一个传一个,大家一起郁闷了。
深深看了眼半醉的段煜臣,苏妤叹气道:“段阁主,你这又是何必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段煜臣半睁着迷蒙的眼,瞧着苏好:“听兄台的口气,似乎是想说,天下至美无数,身为男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根本不必执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