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司马秋,准备回山庄时,苏妤才想起,自己把无念给丢在客栈了。
回到客栈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本来还以为又被谁给捉走了,仔细一想,以无念的机灵,这会儿怕是已经离开京城了,这么一想,立刻释怀。
反正也没打算让无念跟着自己,他自己走了倒也好。
买了马匹,苏妤准备回山庄。
没了无念在身旁,安静倒是听安静的,就是有些闷得慌,行至一半,苏妤忽然放慢速度,准备一边赶路,一边看风景,回到山庄,估计又是一大堆事务等着她去处理,不如慢些回去,再享受一下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
“快走快走,看样子马上就要打起来了。”正坐在马背上,优哉游哉欣赏风景时,前方突然涌来一大群人,为首的中年男子似乎非常着急,脚下的路都不得看,就匆忙往前赶。
苏妤觉得奇怪,翻身下马,上前问道“大叔,你们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那男子连看她的时间都没有,带着身后一大群的村人,飞快向前赶着,一边走一边道:“两方耍打起来了,我们这些无辜小百姓,可不想被卷进去。
“谁?谁要打起来?“苏妤纳闷。
男子急着逃命,没有回答她,倒是男子身后的一个小伙子,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了苏好:“是这样的,在俺们村子的东边,有一个武林大派,叫做唐门,虽然他们是江溯人,也会经常到俺们村子来,不过这些年来,也相安无事,谁知几天前,突然来了另一个江溯门派,见了唐门的人就杀,俺们吓坏了,这些人心狠手辣,真要打起来,难保并不会连俺们一起杀了,所以老爹就带领乡亲们,一起去投靠南边的村子,等那些杀人狂魔离开后,俺们再回去。”
苏妤虽听得云里雾里,但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
四下环顿一圈,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口听村民所言,这里应该离唐门不愿了。
看来段煜臣已经迫不及待要出手了,两人终究还是不能放过对方,苏妤心中一阵难过,本想什么都不管的,可走了两步,却怎么都压抑不住心中的焦躁,还走向唐门的方向而去了。
越接近唐门,鸣剑阁的人就越多,看来段煜臣已经也已经到了唐门。
秋显连武功虽不及段煜臣,可他善于用毒,段煜臣就算自负武功高强,也不敢随意乱闯,此刻也许正盘桓于唐门之外,与秋显连对峙不下。
自己到底要不耍去呢?就算去了,也是徒增烦恼罢了,可是,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互相残杀,潜意识告诉她,这一次她若是不去,段煜臣与秋显连,必然要失去一个,这是她怎么也不想见到的结果。
算了,还是去看一下吧,要是不去,恐怕一辈子都会后悔。
不过,她却不想以自己的真实身份现身,若是以苏妤的身份亮相,怕是两人打得更凶。
嗯,就这么办,自己以玉殊的身份出面,料想两人也猜不出她究竟是谁。
打定主意后,苏妤立刻重新梳理发髻,又取出面具戴上。幸好自己一向不喜欢穿太花哨的衣裙,身上的衣服比较中性化,就算是女扮男装,也可以不用换衣。
将坐下的马匹栓在一处隐秘的林子里,苏妤悄帖跟在那些鸣剑阁弟子身后,来到唐门。
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到唐门,眼前赫然耸立的,竟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城堡外环着一圈像金属栅栏似的东西,本来苏好没看出那到底有什么用,直到有鸣剑阁弟手从上去,被那金属栅栏起喷射出地毒液给融掉后,苏好才打着冷战,躲到更后面的角落里。
太可怕了,那是什么毒啊,跟父鹿鼎记》里的化尸水一样,只要人一碰到,立刻浑身冒烟,转瞬的时间,就变成一滩血水。怪不得段煜臣迟迟不敢打进,原来是被这毒水给绊住脚了。
看来秋显连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但是难保他不会反过来击杀段煜臣,她要想个办法将段煜臣劝走才好,可是,用什么办法呢?
杀秋显连,怕是他眼前的头等大事,还有什么事能够比他杀进唐门更让他重视的呢?
终身大事?武功秘笈?好像都不对劲。
正在苏妤苦思对策时,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眼前一片烟尘,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炸掉了,苏妤眯着眼睛向前看去,顿时一惊。
围在城堡外的那些金属栅栏,竟然被炸成了一堆金色粉末。一身黑色玄衫的段煜臣,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鸣剑阁的弟子一片欢呼,他面无表情,踩着地上那些化为粉末的金属颗粒,一步步向城堡内走去。
“阁主小心!”有人大呼一声,只见无数道银色亮光,从城堡内倏地飞出,径直射向段煜臣。
血色的鞭影荡漾开,将那无数道银光悉数击落,银针掉落在地,黑色的土壤,转瞬变为一片青黑。随后,想起稀落的掌声,“不错,真是不错,看来段阁主的功力又增进不少。”
一身白衣的秋显连,字城堡内缓步而出,看到段煜臣,眼中并无惊讶。
“上次没能杀了你,这次定然不会手下留情。”段煜臣冷声道。
秋显连并不在意,脸上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在下可一直在等着段阁主的大驾,如今你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我又岂有退缩的道理。只不过,杀了你,她怕是要怨怪与我,这却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废话少说,死的人是你,你不耍担心她会怨怪于你!”段煜臣冷声打断他道。
苏妤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说着你要我死,我耍你死的话,心里非常不是滋昧。如果自己与他们二人从来没有认识过倒也罢了,可曾经相处了那么久。就算没有爱情,也有朋友之意,他们这样打来打去,最难过的还是她。如果他们真的在乎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就算不能和平相处,至少也不要互相残杀啊,那样岂不是要自己为难伤心吗?这样自私,还说什么喜欢她,爱她,分明就是他们为自己罪行找的借口!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苏妤躲在树丛后,好几次都差点冲出去。
场中的二人,也相看两生厌,恨不得立刻将对方撕成碎片。
“既然如此,那就出招吧。”段煜臣冷冷开口。
秋显连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唐门与鸣剑阁是注定的宿敌,他秋显连和段煜臣也是注定的仇家,就算不为杀父之仇,他与段煜臣之间,也因苏妤,而存在着算不清的烂帐!
只要有一个人死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两人存着同样的心思,对于对方,也存着相同的恨意。
躲在远处观战的苏妤,几乎能从二人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杀气,浓郁到得几乎遮天蔽日。
杀气突然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场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以迅疾之速料缠在一起,两人的出手的速度都非常快,分别站在二人身后的鸣剑阁弟手,以及唐门弟子,都看不清两人的身份,只有青色的鞭影,在二人周身环绕,像一张大网,牢牢冈住了两人。
不好,这样下去,秋显连定然会输,以段煜臣的心性,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苏妤心中大急,正想要冲出去时,只见一道红光,宛如满天霞影,撕裂了段煜臣洒下的青色鞭冈,秋显连手执一把血色折扇,苏妤定睛一看,正是血残。
血残对鱼尾鞭,真是好笑的讽刺。
当初二人拜在自己门下,她好心送上的武器,如今成了两人互相残杀的利器,这难道不是老天爷对她最大的讽刺吗?
段煜臣似乎被血残所伤,鲜红的血液,从握鞭的手指,一滴滴往下滴落。秋显连虽略胜一筹,但段煜臣内功深厚,为了打伤了他,自己也耗费了不少真气,如今半边手臂酸麻,竟连抬都抬不起来。为了不让段煜臣看出自己也受了重伤,秋显连悄然将血残由右手挨到了左手。
这一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段煜臣的眼睛,得知对方也受了重伤后,段煜臣决定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秋显连打败,以绝后患。
长鞭再次向秋显连罩去,这一回,段煜臣用了七成的功力,鞭手的速度极快,又狠又唯,想要闪避是不可能了,秋显连察觉到段煜臣想要速战速决的心思后,猜出他的伤势定然也不轻,于是打算破釜沉舟,与他全力一拼,是死是活,就看个人的运气了。
同样凝聚起七八成的功力,展开血残,一道白影飞速迎向青色的鞭影。
这分明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这二人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要同归于尽不成?!苏妤大骇,也没仔细考虑,就那么冲了出去。
事实上,眼前的境况也容不得她仔细思考,只耍慢一分,两人都有可能毙命。
在秋显连迎上段煜臣的鞭影之前,苏妤横chā在二者之间,运起全部功力,硬生生承受了双倍的强烈攻击。这样的重击,若是放在以往,自己怕是早就没命了,幸好有父独孤九剑》的心法做屏障,才化解了两方不少力量,最后剩下的一成,却也让她受了些轻伤。
“你是谁?”这一回,那二人倒是齐心协力,异口同声地问道。
苏妤缓了缓心口激荡的气息,这才用腹语回道:“在下亚殊,是苏庄主的朋友。”
“玉殊?逍遥楼楼主?!”二人又是同时惊呼。
“没错,正是在下。”看来最近逍遥楼很出风头啊。
“拦我二人何意?”这次,是段煜臣先开口询问。
苏妤道:“不是我要拦,我只是受人所托,前来阻止你们罢了。”
“是阿好吗?“秋显连激动道。
还没等苏妤回答,段煜臣便甩起鞭子,袭向秋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