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孜睿忍无可忍,“寡人可是很疼齐丫头的!她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寡人经手的?亦弛那个臭小子都没得寡人这般费心!”
三人齐刷刷的瞪了秦孜睿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移开眼,继续聊他们的。
李管事:“丫头经常说自己穷,王爷库房的钥匙老夫多配一把给她好了。”
詹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芸秀阁的衣物,丫头只有一件!又不是什么特别贵的东西,她都舍不得买。”
洛河吸了吸鼻子,痛心疾首的道:“良田美铺,丫头一个都没有,天天指望着俸禄过日子,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不多。”
秦孜睿呆了呆,他从小就生活在深宫,那什么良田美铺他还真没想过要给齐攸宁置办,只因钱财于他而言,从来都是数字而已。
他吞了吞唾沫,苦了脸,“梓观之前生活这般拮据吗?”
三人又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回头,全当他不存在。
詹伯:“丫头从小无亲无故的,没成想长大了还要被人算计。”
秦孜睿抿着chún,眼角发酸。
洛河:“丫头体寒得厉害,定是yòu时受了寒,又没妥善照顾。”
秦孜睿心下一突,想起了才七八岁的齐攸宁,鞋袜全湿的在雪地里追着他跑,他已忘了自己是因何事惹了她,将叫她在冰天雪地里追了他半晌,隔日,小姑娘便病了。他的身子僵了僵,他好像真的经常让她受寒!
李管事:“这丫头人这般好,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竟叫人追杀她。”
秦孜睿啊了一声,无话可说,可不就是因为他这张坏嘴,才让她被人追杀得嘛!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里打开,顾嬷嬷鼻头都是红的,见门外几人都眼巴巴的瞧着她,她叹口气,冲着洛河说道:“大人膝部肿得不成样子,该是久跪多时,后腰处青紫一片,许是被那歹徒踢过,身上其余的轻伤,老婆子与傅婶已处理妥当,只这两处,洛先生,您还是进来看看吧。”
闻言,洛河也不多话,快步走进房内,屋外的詹伯和李管事静默了半晌,牙根咬得生疼。
詹伯:“不知那个畜生还有命在吗?老夫这就回头揍他一顿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李管事:“老裴和陆爷出手,这会儿怕是渣都不剩了,还等你呢。”
詹伯闻言,状似不经意的往秦孜睿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鬼鬼祟祟的将李管事拉到一边,以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悄声”说道:“罪魁祸首还好好的站在这,老子的手好痒。”
李管事重重的在詹伯的肩上拍了两下,“暂且忍下,他虽退了位,也不是咱们这些下人可以动的,等着吧,以王爷的脾性,见着齐大人这般模样,是万万忍不了的,这些年王爷的功力又长进不少,打人可疼了。”
秦孜睿舔了舔干燥的chún,这些人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吧?只他们有句话说得对,秦子言敢揍他,他是一点都不怀疑!别说这会儿他退位了,就是他还在位,也没少被这个弟弟揍。
抬眼又往屋内探了探,他的眼眶也红了起来,齐攸宁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怎会不心疼?只他作为一国帝王,一颗心该硬时还是得硬起来。
叹了口气,秦孜睿撩开袍子,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丫头醒后必有诸多疑问,他得留下来为她解惑,还有他那弟弟,不挨一顿揍,这个坎还真过不去,他还是呆在这,将皮崩实了,好好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