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 农家院落的门前, 一辆宽大的沉木马车大剌剌的停在门口,引得村落里的众人围观, 马儿不安的从鼻腔里喷出几口气,吓退了凑上来的三两小儿。
詹伯远远的瞧见黑压压的一群人,背上的齐攸宁气息微弱, 禁不起半分耽搁, 他抬起手,一掌拍出, 掌风将人群分了开来,詹伯与李管事赶忙将人往屋里送去。
“哎呀!寡人的梓观啊!怎的成了这幅模样?”
月白的身影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将詹伯背上的人抱了下来, 放在屋内软榻上,捉着她手上的手鬼哭狼嚎。
屋内其余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齐大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人心里就没点数吗?
洛河背着药箱, 将床边的某人扒拉到一旁, 一句话都懒得与这人说, 动手解开齐攸宁腕间被血染红的布条, 手上血肉糊成一片, 还夹杂着烧伤, 洛河眉头打着死结, 高声喊道:“酒!”
顾嬷嬷抱着一坛烈酒, 用自己庞大的身躯, 挤开钉在一旁的人,身后跟着的傅婶红着眼眶,抖着手揭开封坛,嘴角蠕动,终是一句话都未能出口。
“这是府上最烈的,快给丫头用上。”
洛河接过酒坛,控制着流量,将齐攸宁的手腕冲洗干净,那两道深深的伤口还在淌着血,洛河在药箱内翻找一番,将金创药拿了出来,洒在伤口上,再以干净的纱布包裹。
避过她的伤口,听了听脉,脉象虽弱,倒也平稳。
“丫头失血过多,且身上用过迷药和百兵丸,需将养多日才能恢复。其他人出去,顾嬷嬷和傅婶留下,查看一下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走走走,出去出去!”
说完,一手一个将人往门外拉,还特意将呆立在一旁探头探脑的人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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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房门外,秦孜睿来回踱着步,不时停下脚步往门缝里探了探,确定了什么也看不到,就又开始来回踱步。
身后几人眼观鼻鼻观心,被烦得实在无法,对视几眼,yīn阳怪气的聊了起来。
詹伯:“丫头那瘦弱的小身板,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秦孜睿顿了顿,默默的放慢了步伐。
李管事:“可不是,那苍白的小脸,一点血色也无,回来的半道就晕过去了。”
这回,秦孜睿彻底的停下步子,满脸不是滋味的看着这些老货。
洛河:“丫头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养的。”
听到这,秦孜睿动了动嘴,想要反驳,可想着齐攸宁那张气若游丝的脸,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丫头他有好好的养啊!好吃好喝的从来没断过,可是她就是吃不胖嘛!他能有什么办法
李管事:“王府里还是多养些。”
詹伯:“燕窝人参多采买些总没错。”
洛河:“后院的那片竹林推了吧,留一小片长笋子给齐丫头吃便好,其余的地拿来多种些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