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 齐攸宁双手放在膝上,端端正正的坐着,腰间就算再酸麻也不敢吭一声。
傅婶在她面前来回走动,经过她面前时,深吸一口气,看向她, 食指竖起, 在她的额头上使劲的戳了一下, 嘴角抖了抖,还是没说出话来,只能撇开手,继续在屋内踱起步来。
齐攸宁缩着脖子, 眼观鼻鼻观心, 老老实实的等着傅婶开骂。
片刻后, 傅婶停下脚步, 齐攸宁不自觉的将腰背挺直,坐的愈发端正,心下暗道,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公子, 虽说您一直以男装示人, 可也不能真把自己当成男人!女儿家的贞洁您好歹守一守,这么轻易的就让樾王得逞, 没名没分的, 您这是想干什么呀?名声还要不要了?”
齐攸宁听着傅婶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吞了口唾液,目光正直,小声回嘴道:“反正别人看我就是个男人嘛,女人的贞洁跟我又扯不上关系,最多也就是个断袖的名声”
桌面传来一声巨响,傅婶的手劲儿大,一掌拍在榆木桌上,效果有些震撼,齐攸宁的耳膜被震得嗡嗡直响。
齐攸宁闭着眼,将自己与方桌的距离拉开,“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声巨响,齐攸宁捂着耳,差点跳起来。
傅婶咬牙问道:“下次?”
她闭着眼,猛摇着头,恨不得将脖子上的这颗脑袋甩下来。
“不不不,嘴嘴快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傅婶气得直喘气,可是自家孩子又舍不得揍,只能扯着嗓子嚎,“那名份呢!您就这样不清不白的跟着他?他是王爷,怎可能一辈子不纳妃,跟个男人搅在一起?将来他要是娶了别的女子,公子要如何自处?”
齐攸宁呆呆的啊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道:“嬷嬷跟殿下呆在房里这么久,就没问问殿下”
说到这,傅婶一肚子火,从袖中抽出一张鹿皮卷,啪的一声甩在桌面上,“公子今儿个是还没睡醒吗?此事若是由咱们这边先出口问了,您是要掉价掉到天边去?况且这事儿,不问也罢!公子先将这玩意儿过个目,老婆子我喝杯水缓缓劲儿。”
齐攸宁疑惑的将鹿皮卷拿了过来,摊在桌面上,一开始只是粗略的瞄了一眼,卷中的内容让她忍不住瞪大了眼。
“誓誓约书?”
这硕大的三个字差点刺瞎她的眼,齐攸宁眼角抽搐,快速的将卷上的内容过了一遍,接着整个人便像被雷劈过般,外焦里嫩。
“傅婶!这是什么?”
齐攸宁怎么也想不到,傅婶将秦子言叫到屋子里竟然是在做这件事!
“誓约书啊,怎么?他这般占了您的便宜,还不准咱们立些规矩了?公子可千万将这誓约书收好了,这便是往后的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