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攸宁挥着剑,追着洛河满屋子跑,这人滑不溜秋的,她又是个半桶水,砍了半天都没碰到他。
屋内,顾嬷嬷淡定的收了碗,慢悠悠的向门口走去,在洛河飞身到她背后寻求庇护时,加快脚步,成功避了过去,走到门口,与閔七并排站着,双眼兴味正浓,憋着笑,看戏。
洛河抱着头,险险的躲过齐攸宁朝着面门刺过来的一剑,嘴交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最后只能撇撇嘴,继续逃命。
大人不打脸啊!齐大人怎的专挑他的脸下手?
閔七扒着门框,只露出半张脸,眼睛闪闪发亮,虽不知齐大人为何这般气恼,只不过以他对洛先生的了解,如今这般情景多半是洛先生自找的,这个平素慢吞吞的人,倒是第一次见他动作这么敏捷,瞧着洛先生的狼狈样,他就差在脑门儿上刻上“活该”两个字了
齐攸宁将剑尖立在地面,喘着气,这把剑忒重!她已经耍不动了,抬起头,狠狠的瞪着蹲在墙角的洛河,“大嘴先生jīng通医理,怎的不把自己的怂病也治治?”
洛河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大约是没人告知大人,不怂的人都活不了多久,洛某怕死”
齐攸宁呵呵一声,转动肩膀,休息够了,气沉丹田,拎起剑,继续朝着洛大嘴的方向走去。
洛河哀嚎一声,眼神向门外撇了一眼,想盘算盘算如何脱身,谁知竟瞄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眼神亮了亮,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位道友,对不住了!
抬起手,他高声喊了起来,“等等!齐大人,老夫我今个儿就将这大嘴的名头坐实了,您不是想知道蘅宁公主与王爷有何牵扯吗?只求大人饶老夫一命,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否?”
齐攸宁停下脚步,眉一挑,“且说来听听。”
洛河喘了两口气,他们家王爷的耳朵利得很,说话可得小心,他朝她勾了勾手指,见她探过身,便降低音量道:“王爷前年在边境缴了一窝山匪,正巧救了不知怎的被困在山上的蘅宁公主,英雄救美的,王爷生得又俊,蘅宁公主便看上了王爷,之后便时常来寻王爷。”
齐攸宁握着剑的手青筋bào起,关节咯吱作响,耳边响起坛子碎裂的声音,她知晓那不是错觉,是她放在心里的醋坛子打翻了,一股酸气夹着火冲上头,脸上的笑却愈发灿烂,“那个缺心眼的理人家了?”
眼她手上的剑,洛河只觉双腿发软,眼角的余光瞧见某人已近,摸着身后的墙,勉强站了起来,“大人还是自行去问王爷吧”
说完,腿一抖,风一般的越过门外一脸莫名的王爷,捂脸跑了。
閔七目瞪口呆,洛先生这是祸水东引,将锅甩给了王爷啊!
转过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家王爷,閔七同情极了,他悄声对自家主子道:“王爷,适才蘅宁公主来了王府,偏要见您,属下不好拦,是齐大人将公主挡了回去,虽说您与蘅宁公主之间并无暧昧,可齐大人不知,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您保重!”
说完,閔七往后退了步,挽着一旁笑呵呵的看了半天戏的顾嬷嬷,走了。
秦子言喉结滚动,抬脚走了进去,顺手将房门带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不愿与她之间有任何误会,便直言道:“我与那蘅宁公主绝无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