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第二次见面,你送了我一份相当豪华的煎饼果子。”陈则言现在都能想起来那里面夹的东西,丰富到令人咂舌。
叶可贻望着高她一头的陈则言瞬间无语凝噎,话是没错,可又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再后来,咱们第一次吃饭,你要了一大碗牛rou面,还多加了五块钱的牛rou。”陈则言又想到了那个冬天,叶可贻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像个麻球,脖子里系着一条红到耀眼的羊毛围巾,“然后带着我去玻璃屋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双双迟到。”
好了,你可以不用说了,请忘记这些!叶可贻心里在呐喊在咆哮。
“还有那次聚餐吃火锅烤rou,你喝的醉醺醺的非要跟着起哄去吃老马家的小龙虾,我好心带你回酒店,结果你吐了我一身。”陈则言轻笑出声,“要不是证据留着,你还想赖账。”
吃,吃,吃,都是吃!叶可贻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么!叶可贻心塞了,她发觉似乎事实就是如此,她拉着陈则言,不停地吃。jiāo心是牛rou面,接吻是rou丸子,甚至最后还在吃上栽了两个跟头。
“以后少吃点,别说了……”声音渐渐低下去,叶可贻原本想要浪漫一把的小火苗,被一桶冷水浇熄。
“为什么不说。”身子被人抱着,陈则言下巴抵在叶可贻的头顶,他的声音那么好听,他说,“我还想和你一起吃一辈子。”
呃……这是表白?叶可贻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下巴被人抬起,柔软的chún就覆了上来,叶可贻还没反应过来,双目瞪得圆圆的,只觉得眼前的人真好看,眼睛里含着光比大海都美。
“闭眼。”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词语。随着他一声令下,叶可贻的眼眸唰的一下闭上,陈则言chún角微弯,真是个讨人喜欢的。
叶可贻只觉得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鼻息间都是陈则言的味道,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耳朵都能听到砰砰的心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温柔缠绵,缱绻不息。许久,陈则言才开口,他的声音透着点沙哑,“甜的,芒果味。”
“甜的。”叶可贻耳根红成一片,额头抵在陈则言xiōng口,学着他的话,“菠萝味。”
蒜蓉生蚝
国内的工作全面停摆, 熊华萌坐在沙发上昂着头, 笑笑在一旁专心致志的吃着翁特制的‘高级狗粮’。
他该不会又要再数落她吧!这个念头刚冒起来,就被翁一巴掌拍死在了脑海里,怎么可能,这都多少天了。
“我鄙视你们!”好吧, 又开始了,翁盘腿坐在地板上, 心里的白眼早就翻了360°, 就听熊华萌继续道, “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人, 才助涨了黄牛的气焰!”
等会,翁不乐意了, 什么叫‘你们这种人’?这件事从头到尾也跟她无关呐, 她就是城门失火旁的池鱼, 完全是无辜的,被殃及的, “我又不知道, 邱冰出的馊主意, 你怎么不去找她?”
马善被人骑, 人善被人欺, 翁挺直腰板。
“车不是你开的啊, 人不是你送的啊。”熊华萌俨然一副恶霸脸, 对翁这种无权无势的民女肆意欺压,“还等她飞了以后才给我打电话, 你怎么不等她回来再告诉我?”
全然屏蔽了翁口中的邱冰,欺善怕恶,人之常情嘛。
“我又不知道陈则言提前告诉他经纪人了,你干嘛不早说,害的可可连衣服都没带全。”翁捏着脚趾头,不乐意了。
“人家是上飞机前打的,比可可晚了三个小时。”熊华萌指指天花板,“我收到陈励消息的时候可可早上天了。”
“那你想怎么地!”翁拍案而起,一手指着熊华萌的鼻子,一把抢过笑笑的狗粮,怒从心头起,“别吃了,就知道吃,看你胖的。”
汪汪笑笑小声吠了两下,忧郁的钻到了熊华萌旁边,狗是无辜的。
要不怎么说熊华萌欺善怕恶呢,翁一凶,他就噎了,揪着笑笑的狗尾巴,嘟囔道,“我这不是着急么,老王还有那么一大笔债务要还,可可得早点回来工作呐。”
听到还债,翁斜飞的眉毛又垂了下来,不忍的问道,“王叔到底欠了多少?可可每笔钱都往账户里汇,怎么就跟无底洞似的,填到里面连个响都没有。”
“不知道,她不想说,咱们也就别多问。”熊华萌又想到了当年的叶可贻,住的是别墅,穿的是大牌,开的是豪车,现在却跟着翁挤在这么一栋小小的出租屋里,也多亏了她看得开,这两年他跟着她,真没听她有过多少抱怨。
叶可贻演技不好,正如网友所说她这演技留在娱乐圈就是侮辱演员这个词。可在熊华萌心里,叶可贻却是个很好的人很好的朋友,就像个小太阳,把所有的乌云都驱散开来。他又想到了邱冰,觉得连邱冰那么难相处的人都处的下来,他的可可肯定是极好的。
斯里兰卡的夜晚很安静,叶可贻和陈则言躺在泳池旁边的躺椅上看星星,周围绕了一圈的,不是浪漫的香薰蜡烛,而是各式各样的驱蚊水,清凉的味道不停地往鼻息里面钻。
“你说,咱俩都不会游泳,要这么大个的泳池干啥?”叶可贻看看天空,又看看面前的一片波亮。
对的了,他俩都是旱鸭子。
显然这个问题没人问过,陈则言无语的盯着池面瞅了瞅,“热带岛国的别墅有不带泳池的吗?”
没有,可是对他俩也没用啊,还要清理落叶,打扫池底,更重要的是吸引蚊子。
“等有机会把它填了吧。”种上一片驱蚊草,叶可贻抱着颗巨大的椰子,吸了一大口,椰子带着凉爽滑过喉咙,“我小时候住的别墅也是泳池,后来不小心掉进去差点淹死,我爸就把它给填了。”
“种了花草?”陈则言笑着问道。
“没。”有点窘迫,但叶可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铺了条小塑胶跑道,春秋天的时候举办家庭运动会。”
三个人的运动会。叶可贻现在想起来也挺无语的,但据老王说是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哭来的。
那时候的自己,空有一颗运动员的心,奈何没有运动员的命。
“唔。”果然,陈则言无话可说,就在叶可贻继续装作努力喝椰汁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补充道,“要不,我也给你铺个跑道?”
陈则言看看天空,又有些担忧,依着斯里兰卡的天气,她这么跑上两圈,差不多就要去挂水了吧。
“咳……咳咳……不用……不用。”叶可贻被他的话呛了一口,挥着手表态,“种上一片花和两圈驱蚊草就行。”
可不敢在造个跑道,不知道的,该以为她傻了呢。
“你现在,让我想到了你早些年拍的一部电视剧。”陈则言伸手拍着叶可贻的背帮她顺气,“《千金小姐落难记》,跟你挺像的。”
只不过最后剧里跟她一起上学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继承千万遗产的霸道总裁,拒绝了恶du的白富美女二,结局娶了善良圣母的她。没错,就是这么狗血而恶俗的情节。
“我的人生中可没有恶du女二。”自然也没有霸道总裁,跟她相亲认识的富二代一听说她家破产,一个电话没有直接消失,直到叶可贻看电视新闻,才知道他娶了同条件的白富美,“也就个名字像吧。”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