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巧不巧?
更巧的是,先生因这趟无功而返,本就不愉,你们俩还能往枪口上撞,真是——
死得明明白白。
严子轩要找的寿山石人俑并非常物,与上月初三被人发现,出土于江陵县。虽然石人俑通常被用来做地底守护神,但那尊不同。
灰朴的石质被雕琢成观音的模样,那神像手握莲花,半张着眼,似通晓万物,只是嘴角下沉,添了几分惊悚——
邪神座相。
但严子轩查货的时候,却发现他要的俑人少了一半,念力几尽无,已然成了个废物。
可真是
“有趣。”
严子轩打开清风的相册,点开模糊的照片,指尖敲击屏幕,那张模糊的照片像被去掉了滤镜,两男一女出现在相片上。
诡异的是去掉模糊后,照片上的连先生,却偏着脑袋,脸转了过来,穿过镜头像是望着他们。
“城北白家办大丧,也是到了换代的时候。”严子轩看着照片上的女人,若有所思:“子代谋权,纷纷下狠手,手段出奇狠。”
富贵人家争夺家产的时候,什么手段都会用上,而玄学也不过是手段一种。
yīn谋,算计,陷害,死亡,总归能找到捷径得到自己想要的。
半截地观音不过是张好用的底牌,入了这女人的手,白家恐怕安宁不起来。
“但这连先生,既非买主,又非卖家,手段也不一般,只可惜胆子大。”
敢碰他的东西。
严子轩突然笑出生,笑声之愉悦,让狐狸球毛骨悚然。
紧接严子轩把白晓圆揉成一团,举起来看它。
白晓圆眨巴眼,惶恐地看着冷眼的先生:“啾?”
连‘嗷’都吓没了
“你们两在下面呆着。”严子轩拎起白晓圆的后颈,带它上楼。
清风像看烈士一样目送着白晓圆远去时,他正打算回房,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只剩下身旁的挽灯抱臂看着他。
“先生说,你的支付宝已经被冻结,所以余额我先笑纳了。”
你个畜生!
见弟弟保持着僵战姿势,挽灯扔了个抹布挂在清风胳膊上身上
“罚站完了就抹地去,所有楼都要,你慢慢干,拜。”
禽兽!
三楼深巷,又暗又静,随着男人的踏进,楼壁的烛台自己燃了火芯,为主人拂去前路的黑暗。
男人的房间,空荡荡一片,虽也是古色厢房,却无丝毫装饰,仅一榻,一案台,成了这个房间的所有。
好空啊,和先生一样。
什么也没有,了去无尘。
不知为何,白晓圆捉紧了男人的袖口。
但下一秒,狐狸球就被扔到榻上,它迷迷糊糊地耸着耳朵,乖巧地坐着。
不知何时,严子轩把白晓圆脖子上的玉佩拿了下来,细细把玩。
玉佩本通透,此时底部发黑,甚至有不断侵蚀的迹象。
若不是玉佩在,这毛团子多半魂归天际了。
男人心里闪过一丝不爽,像是私有物被碰了,心里的火气一触即燃。
清风的手机屏幕忽明忽暗,一瞬间照片像是支离破碎
bào躁得不行,面上更冷得吓狐狸。
忽地,白晓圆尾巴一紧,两耳朵更往脑袋后收去,还小小抖动。
半晌,没有责难,只听见脑袋顶上,无奈地一声——
“你真是笨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