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随着大军的后撤,天武军左厢不少军兵战前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终于在几乎所有人心目中烟消云散。
紧张中的勇气消退的时候,智力就开始活跃起来。开始有人感觉到更加的诡异和恐惧:对面的火炮究竟是什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又射速如此之快还如此准确?
不过好在天武军左厢还算是一直兵源选训比较突出、主要将领也都算合格的队伍,远非一般大周地方部队可比。后方两个小军万余人左右的新锐部队调动到后方摆开阵势之后,终于威慑住了大军的后撤倾向,最终停留在距离目标大概半里左右的距离上。随着在这个距离上依然有不少的床弩或腰开弩接连不断的射过来,零星钻进了炮垒的环形射窗中,不过重赏还有张小磊亲自督战的压力之下,负责操作五门炮的三十余人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惊慌失措了。
事实上,在正规的大型会战中,这种冲击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一次进攻被打退说明不了什么,人们的勇气往往总是要重新鼓舞的,就像英法百年战争中的克雷西会战,英军也是在打退了法军多次进攻后才决定了胜局一样。
可是张小磊却不打算给对手什么喘息的机会,冷兵器时代有冷兵器时代的逻辑,然而代差作战却有代差作战的逻辑。
连续多轮强装药急速射后大概仅仅经历了一分钟左右的擦拭清洗降温,火炮内膛虽然依旧烫手,但身管已经不是那么热的情况下张小磊开始下令进行单份装药的情况下进行射击。
单份装药的情况下,按照张小磊依据一些最大射程和弹道特征在测试中的估计计算,初速应该在二百米上下。不论发射实心弹或是霰弹,炮口能量应该在十万焦耳左右。对于此时运用的身管往往在二百公斤上下的火炮来说已经算的上是一种相当保守的标准了。尤其是在火药方面已经有了不少改良的情况下,这样的一个好处当然也就是对身管的增热压力没有那么大,可以更持续的以不算太低的速度展开火力。操作臼炮的人们则按照张小磊的要求在半里左右的距离上继续用重霰弹中展开射击,一次填装四百枚重霰弹并且按照单份装药的情况下,展开的射击更像是一种定向爆破,两门臼炮接连不断的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就展开了两轮开火把一千六百余枚五十克上下的弹丸发射了出去,虽然散布的范围很大,但大多数重霰弹也都准确的飞入到了从半里到一里左右的距离上、从跳弹到直击接连不断的杀伤了百余人。
三门九斤弹野战炮则继续展开了三轮实心弹开火、又杀伤了二百余人。然后接着用中号标准的霰弹瞄准此时已经有些暴露出来的敌小军指挥所在的方向上展开了轰击。
按照少装药多装弹的原则在用二十克上下的中号铅弹开火的时候,一门往往能把五百余枚铅子发射出去,虽然那威力已经并不足以绝对保证破甲,可是这种能够瞄准对手阵后一定距离上开火的火力却从根本上威胁了一支大军的支撑。